顧笙呼吸一滯，似是忍了又忍才沒一拳揮過去。
收緊的掌心因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著。
“關總，原來受過高等教育還能說出如此不尊重女性的話來，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呢。”
關斯年並沒有露出一絲不悅，反倒是看著顧笙隱忍的樣子，眼神裏滿是得意的光彩，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顧總，別說的這麼嚴重嘛，不過就是我們之間的一點小情趣而已。最近璃璃生我的氣，承蒙顧總您照顧了。”關斯年嘴角曖昧的上揚，著重強調著我們倆字。
這個“們”說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顧笙“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他現在根本沒法判斷關斯年說的話是真是假，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在瘋狂的翻騰著。
王澤洋察覺不對勁推門進來的時候，便看見這樣劍拔弩張的一幕。
“顧總，我們得走了，下午開會，時間要來不及了。”
一直‘打電話’的何總也應聲而來。
“哎呦。看我這電話接的，真耽誤事，那就不耽誤顧總您的時間了，我們回頭再聯係。”何總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兩人，生怕自己在最後關頭說錯了什麼話。
“好的，何總。”王澤洋走到顧笙身後引著他往外走，生怕他做出什麼衝動的事。
好在顧笙隻是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關斯年，倒也沒再說什麼。
顧笙一走，何總立馬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
“關總啊，您今天可是把我嚇得不輕啊。”何總擦著下頜處馬上就要滴下來的汗珠。
“何總不覺得很有趣嗎？別那麼認真嘛。”關斯年嘴角漾起弧度，眼神透著輕傲，腔調散漫。
何總努力配合著扯了扯嘴角，別扭的表情難看極了，滿腦子想的都是一會該怎麼離開這。
關斯年倒是完全不在意，還沉浸在剛才兩人第一次交鋒自己占了上風的滿足感中。
另一邊還完全不知情的沈璃倒是睡了個好覺，一睜眼外麵天都黑了。緩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自己黑白顛倒了。
口幹舌燥的沈璃一打開冰箱就傻了眼，一瓶水都沒有了。
那幾年的豪門闊太生活已經讓她喝不慣自來水的味道了。
她最近總是因為這樣的瞬間而感到沮喪，習慣的衛生巾品牌，喜歡吃的巧克力，甚至是一張她現在看來價格很離譜的床墊，還有眼前她已然喝不慣的自來水，那些她極力想逃離的人和環境還是會在她身上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這點她沒辦法否認。
沈璃隨便披了件外套準備下樓買水，剛一開門就感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整個人被一陣力道推了回來。
關了燈的房間漆黑一片，學了防身術的沈璃剛準備按照教練教的動作要領親身實踐一下，下一秒便因為鼻間傳來的那熟悉味道而驟然停了下來。
她的雙手被困在身後動彈不得，隻能憑借著窗外稀疏的月光打量著麵前的顧笙。
“怎麼了？”他身上撲麵而來的酒氣讓沈璃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考慮兩人之間的距離此刻到底有多近。
“沈璃。”男人的嗓音比平時摻了些沙啞。
“嗯？”沈璃靜靜地等待著回應，可男人卻好像隻是想叫一叫她的名字，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