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點點頭,不一會,那“湯藥”煮好了,湯色說黑不黑,說灰不灰,徐淩真怕自己喝死。六指把碗往前推了推,嘴裏說著:“哦吧跟著風鑽進你身體裏了,這個草是蛇草,能把哦吧逼出來。”
徐淩聽他說的神神叨叨的,更是不敢喝了,六指見他不喝,急得拍了拍炕,又說之前是誰如何如何,和他一樣發熱出不來汗,然後吃了後如何好的,徐淩看他說的都是事實,這就閉著眼給喝了。那藥要真是中藥的苦味,徐淩心裏還有底,可他喝到嘴裏跟喝了一碗泥湯似的,惡心的他直想吐。
要說六指真的是有些本事,徐淩吃完這藥沒一會,就覺得渾身汗毛孔都張開了,他起初先是覺得冷,然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渾身往外散寒氣,然後關節、骨頭都酸的不行,他難受的動來動去,身上竟開始冒汗了。
晚上時,徐淩又喝了一碗藥,當天夜裏他就不燒了,因出過汗的關係,身上的肉反而涼絲絲的。
六指看他好了,十分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以前天一冷,哦吧就會跟著風鑽人身體裏,要是不給他逼出來,人就會被他殺死,這個蛇草是天蛇的血撒在地上變出來的,能把哦吧逼出來。”
對於六指編的神話故事,徐淩表示左耳進右耳出就可以了。
之後,天氣慢慢變暖,雪也開始融化,並露出裏麵潮濕的深褐色土地,徐淩盤算著再過過就能把種子拿出來了,或是趁著天好再做幾把工具。
可是還沒等天氣完全變暖,阿應驚慌失措地跑來找徐淩,他雙目圓睜,一副嚇到的表情,磕磕巴巴說:“徐淩...海神...海神要發怒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年的冬天來的格外的早,也比往年都冷,柴禾消耗的很快,平時天氣好的時候,眾人還是會去拾些能生火的樹枝。
因天寒雪大,黑山給每個家庭分食物時都分出了好幾天的量,然後就少折騰了。至於雞、羊、兔子、馬那些牲畜,黑山不舍得讓徐淩去外麵挨凍,都分派給別人照顧了。這會徐淩就會心想,怪不得都願意當領導呢,領導就是有特權。不過他也並不是甩手什麼都不幹,他不放心那群粗手粗腳的,三不五時還是出去看一圈,看看棚子用不用加點茅草,有沒有發蔫的動物,不過即便趕天氣好的時候出去,那冷風也如刀片子一般,一下下的割人肉,又好像直接吹到了骨頭縫裏。
外麵越冷,越顯得屋中暖和,炕燒得火熱,玻璃上結了一層哈氣,根本看不見外麵了,毛孩像是發現什麼新鮮玩意似的,總是趴在炕上,然後用手指在玻璃上畫著無意義的筆劃。徐淩覺得毛孩真是個聰明的孩子,於是他經常坐在毛孩旁邊,也用手指在上麵寫字,並教毛孩道:“這是一。”
毛孩聲音跟糯米一樣,又軟又黏,他在玻璃上跟著畫了一個曲了拐彎的橫道:“一?”
徐淩聽那聲音心都軟了,他豎起了食指,指了指毛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黑山:“這是一,一個毛毛,一個徐淩,一個黑山。”
毛孩彎了彎短粗的手指,然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黑山會在這時湊過來,他一邊摟著徐淩,如小雞琢米般淺淺親著,一邊逗毛孩玩,因不怎麼打獵去了,他充足的精力似乎無處發泄,不一會就會演變成倆人在炕上親熱。
除了教毛孩識字,徐淩有時也會鼓弄一下吃食,自從黑山和徐淩單獨住一間房子後,做飯就完全成了徐淩的活,要說在現代的時候,他也沒多會做飯,一個人住就是糊弄,可即便如此,黑山他們也發自內心地認為徐淩能做出不一樣的好吃食物。
黑山自室外這個天然冰箱裏取出一塊雞肉,剩下的食材都在屋裏,他把肉遞過去,然後就敲著鍋嗷嗷叫,那意思是催促徐淩趕緊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