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城,且慢。”蕭妃看著非常眼熟的物件。
“蕭瑒是你什麼人?”蕭妃繼續問。摸著木牌的手有些顫抖,蕭瑀、蕭瑒是自己的弟弟。蕭瑒在隋末的時候隨西梁王室的滅亡而失蹤。
“家父正是蕭瑒。”蕭三郎大道。
心裏卻想笑,“蕭瑀你不稀罕我這個小郎君,但是現在我若想度過這一關,隻好捏著鼻子認下了你這個叔叔了。反正自家阿娘也不受寵,自從生下自己一直就待在蕭家別院。還有傳聞說自己不是那蕭瑀的親子,我成全你們的想法,我自己給自己找個阿耶。至於蕭妃,對不起了。”
“好,來這裏我瞧瞧你。”蕭妃有些激動了。
“是。”蕭三郎直起身子,慢慢走到蕭妃麵前。
“真像,耳垂隻有我蕭家人後麵才會有這麼一顆痣。”蕭妃慢慢的打量著蕭三郎,讓他轉了一個身,盯著右耳耳垂後麵靠近耳根的位置,有一個小小的紅色小痣。
“你為何說自己是龜茲國王子。我記得瑒弟的夫人來自西涼孫氏。”蕭妃雖然已確定這小郎君是蕭家後人,但身份仍然存疑。
“母親自小與家中長輩失散,陰差陽錯之間,與阿耶相愛有了我,當時時局混亂,阿耶托人將我們母子送到瑀叔叔家,因為自小體弱多病,母親一直將我扮做女郎。之後,阿耶沒有音訊後,我與母親一直待在蕭家別院。幼時母親一直重病纏身,臨走之前想起自己的身份,便希望我能回龜茲國看看。雖然瑀叔叔不允許,如今我身體漸好,年歲也大了,是時候去龜茲國看看。”蕭三郎將自己編好的故事講給蕭妃和義成公主聽。這正是蕭三郎反複推敲,七分真三分假外帶一些情情愛愛的東西,編出來的身世。配上蕭三郎三分像蕭家人的模樣,15歲稚嫩又略顯不足的身板,深藍色的眼睛仿佛充滿著信任的眼神注視著你的時候,連義成公主都信了,別提已經梨花帶雨的蕭妃。
“祖母,聽說來了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小郎君。在哪裏?”楊政道,嚷嚷的從院外走進來。
直徑走到了蕭三郎麵前,這時就看到蕭妃前麵好像站了兩個梁家二郎,一個穿著西域服飾,一個穿著突厥服飾。強烈的對比,在於兩人的膚色,一黑一白。
“乖乖,這家夥從哪兒來的。”楊政道將頭上的帽子摘下,兩人更像了。除了眼睛,一黑一藍,皮膚一黑一白。
“我是龜茲國王子,我來自東土李唐長安。”蕭三郎眉眼彎彎,顯得很沒心機,整個一傻白甜王子。
“龜茲國?西域?聽說那邊的人個個能歌善舞,你演一個看看。”楊政道少年心性,聽說來了個比他還英俊的少年,還深受自家祖母與可賀敦義成公主的喜愛。看著那人傻白甜的模樣,心生一計,想看那人出出醜。
“聽叔父說,您喜擅長醫術和占卜,對音律也非常精通。侄孫兒,才疏學淺,隻會略略彈一彈琴,隻是身邊並沒有帶著,可否請娘娘賞賜。”蕭三郎帶著一些羞澀的表情,請求道。
蕭三郎發現,上麵的兩位貴人,對自己的態度已經變得非常好了。在蕭家學習琴藝是每個小娘子的必修課,及時蕭三郎表現得再一般,彈奏出來的都非常悅耳。為此,幾位庶出姐姐每到練琴課,總是想法子讓他去不了。去不了就不去,蕭三郎覺得這種他隻要聽一邊就會的東西,也不想彈給那些人聽。
《鳳求凰》
相遇是緣,相思漸纏,相見卻難。山高路遠,惟有千裏共嬋娟。因不滿,鴛夢成空泛,故攝形相,托鴻雁,快捎傳。
喜開封,捧玉照,細端詳,但見櫻唇紅,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長。無限愛慕怎生訴?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蕭三郎手中的琴音帶著些許期盼和柔柔的愛意,腦子裏卻慢慢的將程十娘那小巧可愛的笑臉勾勒出來,第一次的遇見,因為自己發熱而著急的小臉,貼著自己給自己擦汗的急促的呼吸聲,幫自己更換濕手巾的輕柔,離開時的莫名其妙的祝福;第二次的遇見,偷看自己被抓到的害羞,到處找自己的迷茫,被自己突然出現而受驚,輕輕為自己求情的低語,裝著膽子和自己做交易的模樣,得到自己承諾時的喜悅......蕭三郎將所有的一切都融入了琴音之中,他的音樂充滿著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幹幹淨淨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