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皆是一驚,然後看見一個灰色的小東西逃命一樣衝出被踹倒的大門,哄堂大笑。這個崔十郎真是太有意思了。
巳時,四人過了很久都沒見崔十郎到畫室。四人害怕出事到崔十郎寢室敲門,但敲門聲沒有回音,四人隻能選擇破門而入。結果那麼大聲音都沒驚醒的崔十郎,居然被一隻老鼠嚇著了。四人進入崔十郎寢室。
“好了,崔兄弟可以出來了,那鼠已經趕跑了。”白路對著床上拱起來的被子包說。
“你們先出去。謝謝。”崔十郎軟軟糯糯的聲音從被子裏麵傳出來。
“大家都是郎君,你怕什麼?”王展大大咧咧的說。然後四人走出裏間,到外室等候。
“咦,這是陶陶居的黑陶茶具。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人,既有最新的竹紙,又有這黑陶。”王展左看看右看看,發現一套茶具擺在書桌邊上。
“這是?居然是《棋經要略》、《爛柯譜》、《草木譜》。”謝至看了一眼窗邊蒲團旁棋盤上的殘局和散落的棋譜。
“這是,新式算盤子?這是什麼工具?”白路看著書架上堆在一起的木質工具。
“這是房相策論手抄本?”蕭克也不淡定了,看著書桌上壓在鎮紙的書稿。
“這是什麼?貞觀四年4月2日,野外生存技巧注意事項?4月15日,秦嶺植被與天氣變化關係 ?4月23日,各類毒蟲咬傷治療方法的優劣對比?5月3日,母狼產後護理心得與觀察報告?5月28日,人類是群居動物的實驗心得?6月20日,狼與老虎、野豬的力量對比?7月10日暴雨對植被的影響調查報告?......\\\"謝至正看著手中一打竹紙夾在一起的大本子,光看第一頁目錄標題就已經快蒙圈了,這些都是什麼啊?
突然謝至手上的東西被搶走了。
“你怎麼能隨便亂翻我的東西。”矮個子崔十郎生氣的將自己的日記本收好。
“抱歉,以為是沒看過的書,對不起。”蕭克連忙彎腰行禮道歉。他已經反應過來了,這是崔十郎自己寫的東西。
“崔兄弟,你沒事吧?”白路見崔十郎出來了,忙問。
“就是昨天累狠了,睡過頭了,讓各位學長見笑了。”崔十郎不好意思道。
“崔兄弟,這本《草木譜》方便問一下,你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嗎?”謝至走過來拿起一本棋譜問道。這《草木譜》是先祖謝安與謝玄在淝水之戰的時候下的,所知之人少之又少,棋譜被保留在謝家族地,是每個謝家子孫學棋時必會知曉的一本棋譜。但這個是不外傳的,崔十郎從何處得到的,謝至十分感興趣。
“哦,一個廢棄的石室。”崔十郎將很多說不清楚的東西來源都歸結於那位不知名先人所賜。
“原來如此。”謝至沒有得到答案,但是也沒說什麼。因為他感覺崔十郎並是不在說謊,頂多有些隱瞞。
“崔兄弟,這個茶具你也是從那裏得到的嗎?”王展舍不得的放下黑陶茶具。
“我阿娘送的。”崔十郎說。崔菀娘的陶陶居做好送過來的,這麼解釋沒毛病。
“你要就送你了,我還有好多。”崔十郎大方的說,空間裏的陶製茶具那麼多,再找個和這套差不多的自己用就行了。當時在陶陶居裏有一整窯的陶製茶具都是程家人自己用的,程十娘自己拿了好幾套一樣的放空間裏備著。
“你和房相公有什麼關係?”蕭克的族叔和房玄齡不對付,但蕭克卻十分佩服房玄齡。
“我和他家三郎君認識。”崔十郎想了想,舅舅拜師還沒有傳出來,那有關係的隻能是房遺愛了。
“崔兄弟,是否可以代為引薦?蕭某不慎感激!”蕭克行禮道。
“這事等我問問舅舅,哦不,等我回到長安再說吧。房相公那麼忙不一定有空。”崔十郎想了想說道。
“嘶。”四人倒吸一口涼氣,聽崔十郎的語氣,這房家好像隨便他出入一樣,房相公和他很熟。
“你們幹嘛?”崔十郎看著四人怪異的眼神,不樂意了。
“咳咳,你和房相很熟?”蕭克看著一臉懵的崔十郎,估計他不知道能隨意出入房府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