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傳來粗重的喘息聲。
韓秋雨被吵醒了。
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人的身體裏,而陌生人正在路上不停奔跑。
很新奇的視角,這是。。在做夢?
韓秋雨記得自己是在參加集團年會,會上敬酒的人太多,她偷溜去了洗手間透氣。
沒多久就聽到有倆人進來在外麵補妝閑聊。
“韓總團隊連著4年中華區銷冠了吧?聽說年後她的VP任職就下來了,咱們這行的女VP我還是頭一次見呢!真羨慕。”
“韓總以前可是敢拎刀打架的,咱可羨慕不來這種狠人,我見過的女人裏,就數她最凶了。”
“啥樣的人家能養出這麼凶的女人啊,誒我聽說,韓總父親前段時間過世了?”
“要不我說她是個狠人呢,親爹去世就請了兩天假,回來還跟沒事人一樣。”
“我去,難怪一直沒有對象,本來就凶,現在都快40了更沒男人敢要了吧。”
“可不是,掙再多錢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孤家寡人一個。”
二人調侃著,相繼推門離去。
韓秋雨半醉半醒的坐在隔間馬桶上安靜聽著,也沒出去跟那二人計較。
做為外人眼中凶狠的女強人,被人嚼舌根對她來說已是家常便飯,再是女強人又如何?沒有婚姻的點綴就是原罪,永遠是淒慘的,有缺陷的。
想到剛才那人那句“親爹去世跟沒事人一樣”,韓秋雨頓覺胸口無比憋悶。
一陣暈眩傳來,她難受的閉上眼。
等再睜開眼,就在這了。
受視角所限,韓秋雨無法看到這人的樣貌,隻能從對方的低喃聲中聽出是個年輕女孩。
女孩翻來覆去就隻念叨一句話。
“爸,救爸爸,爸爸。。”
韓秋雨嚐試與對方溝通,但沒得到回應,隻能不斷聽著“救爸爸”這句話。
跑了幾分鍾後,女孩來到了一所學校。
入口是簡陋破損的倒U型小高牆,牆正麵的白色瓷磚掉落了不少,牆側麵光禿禿露出凹凸的水泥麵。
小高牆中空的內部是一扇對開大鐵門,大鐵門中間有個小鐵門供人進出,小門表麵的漆都被磨光了,露出裏麵被磨得發亮的鐵管。
韓秋雨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看到過這種老舊的大門了。
進了鐵門是一個向上的大斜坡,讓本就疲憊的女孩更為吃力,呼吸中都帶上了胸腔的共鳴聲,但她仍舊一邊喊著爸爸一邊不停奔跑。
這種近乎神經質的念叨終於韓秋雨察覺出了異樣,這女孩腦子似乎不太正常。
女孩很快便來到了一個寬大的操場,操場上正圍著兩圈人,內圈人員聚攏,外圈人員則零零散散。
沒等韓秋雨細究,女孩就加速衝向內圈的人堆,韓秋雨這才看到人堆中躺著個中年男子,周圍的人都在踹打著他。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婦女,那婦女手裏握著根足有她手腕粗細的木棍使勁敲打著男子。
女孩高喊著爸爸就朝地上男子撲了過去,婦女高高揚起的木棍猝不及防打在了女孩的腦袋上。
霎時一陣劇痛傳來,疼得韓秋雨直罵娘,做個夢都能這麼疼嗎?
好在疼痛並沒有持續多久——韓秋雨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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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沌中,韓秋雨發現周圍漆黑沉靜,空中零散分布著形狀、顏色各異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