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宋言一就將人按在門上,語氣依舊是溫柔的,“知意,我不開心,我以為這是我獨有的,可你讓我好傷心,什麼不相幹的人你都教。”
“大人!我並沒有什麼人都教,頌年很有慧根,我每次隻是稍加提點,他自會觸類旁通……唔。”
接下來的話,都被宋言一的唇堵住,吻從嘴唇遊離到臉頰,最終停在耳畔,嗬氣輕吐。沈知意輕咬唇瓣,求饒似的開口:“大人……”
愛人的求饒、讓人憐愛的語氣,都讓宋言一自暴自奔,他輕舔慢咬,拿捏著分寸往下移。軟乎乎的耳垂,一截脖頸全成了他的所有物,任他肆意欺負。
“阿宋……”
沈知意側過臉,再次開口,他眼角嫣紅,直如雨打海棠一般。
宋言一呼吸凝滯,似是忍了又忍,他滾黑的眸子蘊著情動,聲音已經啞的不行,可還是停了下來,將臉埋在沈知意的肩頭,“先生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充滿占有欲的語氣和愈漸成熟沙啞的聲音聽得沈知意一個顫栗。
花窗半開,清晨的陽光整整齊齊地鋪躺在窗欞,將外頭梧桐葉子的落影照進屋內。
兩人就這樣維持著這樣的動作,好一陣過去,宋言一才恢複如常,鬆開沈知意走向桌前坐下,對著沈知意伸出手。
沈知意看著眼前的這隻清瘦而有力的手掌,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就那麼平靜的攤在他麵前。“先生,過來。”
男人雙眸仿佛帶了電,刺到心髒,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心頭湧了起來,沈知意靠近將手搭上去,觸感傳至指尖,手發顫。
在他眼中,宋言一很高,坐姿儀態很好,雖然背沒有挺直,整個人也鬆懈,但任誰看著都感覺很矜貴。
宋言一握住他的手,兩人拉到身邊坐下,緩緩說道:“先生可還記得從前教我寫字的時候,我們也是這般並肩坐著,隻是少不更事,沒能懂得先生用意。”
這話說得不清不楚,模棱兩可得讓沈知意心裏發虛,宋言一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甚至不清楚宋言一是何時對他有感覺的,但他又覺得兩人還沒到心意互通的地步,雖然親也親過了,抱也抱過了,可他的心從來就沒有落下過,他試探性地開口問道:“大人我很愚鈍,我不明白大人說的是什麼用意。”
宋言一沒有回答他,隻是突然發難道:“怎麼不叫阿宋了?我很喜歡聽,先生再叫一聲給我聽聽,可好?先生——”
沈知意抵不過他的軟磨硬泡,隻得滿足宋言一的請求叫了“阿宋”,可他還是不死心,“大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嗯?”宋言一挑眉。
沈知意算是徹底放棄掙紮了,又叫了一聲“阿宋……”
“你就告訴我吧。”
宋言一笑了聲“好,阿宋告訴你,用意自然是先生的良苦用心,先生費盡心思地教我寫字,而我卻不是個會觸類旁通的智者,真是浪費了先生的教誨呀。”
“大人真是的……我都說了,我唯一用心對待的人,隻有阿宋一人,所以阿宋大可不必如此處處提醒我,再說我隻是把頌年當作是弟弟,阿宋還要反過來讓我傷心嗎?”沈知意知道宋言一肯定會吃這套。
宋言一也果不其然,被這一聲聲“阿宋”叫得服服帖帖,整個人都散發著春風得意的氣息,“先生別生氣,都是我的錯。”
沈知意做出一副這還差不多的表情,本來就不是真的生氣,他突然注意到堆疊在桌上的卷宗,“大人……這些可都是近日裏需要處理的文公嗎?有這麼多嗎?”
雖是無心的,但他隱約看到了貪汙兩字,隻是宋言一的動作很快,剩下的他也沒看清。
宋言一下意識地掩蓋住本來還半展開的卷宗,眼疾手快地從另一堆卷宗裏拿出一本打開,吸引視線,“並非如此,這些都是往年的卷宗,是我叫人特意找出來的,我想多看看多學學,也好盡快對我現在的職位有更深入的了解,不過眼下看來是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幫助了,你看這本又是記錄當街縱馬的。”
“大人,這樣不好,私自查看朝廷命官的文公是要被抓起來的。”沈知意象征性地向後退了退,畢竟手被宋言一抓著,他再退也退不到哪裏去。
“哈哈哈哈,那這樣豈不是正好?讓你時刻都隻能呆在我身邊。”宋言一大笑出聲,好像這話很合他意。
“如果大人再這樣的話,那我隻好出去了。”沈知意假裝生氣地道。
“好好,那知意就像從前那樣在一旁看書陪我吧,我這書房裏有幾本民間雜文,想來你該是愛看的。”
“嗯。”
說罷,宋言一便開始認真處理起了公務,可地方就這麼大點,公文自然也不多且都是小事,不過今天卻是有一件還挺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