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寧繃起臉,方才飽餐一頓的幸福感完全消失無蹤。並在心底暗暗咒了聲……他令堂的!真是不抗念叨,念了誰誰就出現,本人不出現跟他有關的人也會出來惡心人,這到底是什麼惡魔定律啊?
此人正是李大牛的姘頭,外號張寡婦的張翠英。
早已經在她家門口等到不耐煩的張翠英,一看到三個人回來,立刻衝過來破口大罵,“田穗寧,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領著孩子出去瞎轉悠啥?賤蹄子,小娼婦,也不怕你和你那短命的姐一樣死在外頭。”
這人真是一點沒有口德,也不怕死了之後會下拔舌地獄?田穗寧眯起了眼睛,敢拿她姐的死說事兒,她今天一定不讓她好過。
壯壯一看到張翠英就嚇得瑟瑟發抖,拉著田穗寧的袖子,驚恐地喃喃自語,“你不要打我,我沒闖禍,一直乖乖呆在姨姨這……”
田穗寧臉已經陰的很難看了,把壯壯的懼怕都看在眼裏,然後將他小小身軀攔在身後,柔聲安撫道:“壯壯別怕,有姨姨在,不用怕她。”
“你們在那磨蹭什麼呢?難道還要老娘在門口站一個時辰啊?趕緊過來開門!”張翠英掐著腰在那叫罵,活像個市井潑婦一樣。
田穗寧帶著孩子站在原地,含著鄙夷的目光凝視片刻,才朝著噸位超大的張翠英走去,還故意問道:“這位大嬸,你跑我家門口來撒什麼潑?我認識你嗎?”
呸!在這饑荒年代,還能吃得跟口流油的肥豬一樣,真是被李大牛喂的不錯啊,不過不知道那人渣今天怎麼沒跟她一起來?
“田穗寧,你這賤種,竟敢跟老娘裝傻!”
“瘋狗罵誰呢?”
“瘋狗罵你呢,你這賤蹄子!”張翠英張嘴就反駁回去,真是空有一身肥油膘,一點大腦都不帶長得。
“哦……原來你在罵你自己啊,看來你還挺有自覺,知道自己是隻瘋狗。”
“田穗寧,你這小賤人、小雜種,幾天沒讓你姐夫揍你,膽子就大了,還敢回嘴罵我,看老娘今天不打得你滿地找牙!”張翠英說話間咬牙切齒的挽起袖子,衝上來就要給田穗寧一巴掌,可她手掌還沒落下,手腕便被一把攥住。
胖不代表一定有力氣,相反越胖的人身體越虛,隻是看著唬人而已。但像田穗寧這種幹吧瘦的就正好相反,尤其她剛吃了那麼多優質蛋白,現在正有勁兒著呢。
她收緊手指用力一捏,“你這滿口噴糞的潑婦到底是誰?還想動手打人,別以你長的肥頭大耳就可以蠻橫無理,本小姐家正好有把快刀,殺你綽綽有餘,然後請村裏人吃全豬宴。”
“我我我……我是壯壯現在的娘,你趕緊鬆手。”手腕上傳來的痛感讓張翠英疼得冷汗直冒。
“你是誰的娘?少在這信口雌黃滿嘴胡咧咧,不要臉,跑這來白撿兒子,你也不怕遭天打雷劈?”她故意大聲地驚呼,“誰不知道我姐一個月之前就死了,我那沒天良的姐夫就把孩子丟到我這,然後賣光家產,領著一個臭婊子跑了,這兩人都是狼心狗肺、兔子嘎碎,你是哪裏冒出來頂替的?但至少你也應該找一個跟你一樣下三濫人品的啊,我姐可是正經人家的閨女,不像你,滿口髒話,嘴臭的跟塞了個糞坑似的。”
“你……你個下惡毒的這小娼婦,居然敢罵我,你等你姐夫放出來的,看不不讓他扒了你的皮,我跟了你哥,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就是壯壯的娘。”
哦……田穗寧恍然大悟,她說李大牛怎麼沒一起來呢,想是又幹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被抓起來了,活該!
兩人爭吵之間,聲音不免漸漸大了起來,尤其張寡婦,扯著破鑼嗓子一個勁兒嚷嚷,即使現在人人餓的都沒心思搭理其他,但是這句句髒話連篇的叫罵聲,幾乎傳遍整個村子,尤其外麵一個人沒有,哪裏都靜悄悄的,她這樣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很快引起了全村的注意。
他們餓的前胸貼後背、連炕都懶得下,還能有人中氣十足的罵這麼久,肯定家裏藏著不少餘糧,也許可以厚著臉皮上門借一碗米,回來煮一鍋稀粥充饑也是好的啊。抱著這種想法,眾人扶著牆走出了家門,看看是哪家潑婦這麼有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