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艾爾和芭芭拉有什麼不同呢?
芭芭拉需要學會拒絕,但是隻需要學會拒絕。
在芭芭拉的邀約任務裏,就有一段是在野外遇到了受傷的盜寶團,牧師的天性讓她決定為盜寶團治療,這裏有兩個分支:
旅行者把盜寶團打跑的話她表示能夠理解;
不打跑的話,問她為什麼要為盜寶團治療,她會表明自己有神之眼所以應付得來,碰到應付不來的情況就會隻留下藥物而不是親自給盜寶團治療。
這些基本的防範意識她很清楚。
包括遇到太過熱情的粉絲時她也會盡量躲避,避不開了才會演變成對大家的要求不懂得、也可能是不好意思拒絕。
所以芭芭拉需要學會拒絕,但是隻需要學會拒絕。
諾艾爾不僅要學會拒絕,還要明白人心叵測,要看到人的陰暗麵,要有關心自我的意識。
她不僅以助人為樂,甚至還主動搜索需要幫助的人。
往小了說,有些事情真的不需要幫忙。
往大了說,雪山救人那次事件,她高燒昏迷三天,已經危及自己的性命了,而這種事還發生過不止一次。
她的角色故事裏提到,因為招待太好嚇跑了至冬想要摧毀蒙德酒業的商人,還有邀約事件裏因為招待太好感化了假酒販子。
可事情不會總是這麼走運。
像那假酒販子,本意是來踩點觀察蒲公英酒的,以最初的目的來說他已經達成了,還免費享受了一天熱情服務。
諾艾爾不比芭芭拉,對於欺騙和背叛…她沒有什麼反抗能力,她需要學會的不隻是拒絕,還要認識到謊言、黑暗、人心險惡,要把那純白的心染上一點黑,變成更適合社會的灰色。
要汙染那顆純粹通透仿若琉璃般的赤子之心。
這也許是騎士團的人們不願意看到的,也是王塵猶豫的原因。
“好吧,那我換個更直白的問法,如果不改變你的性格,你可能永遠無法進入騎士團。你…願意改變嗎?”
“性格?”諾艾爾有些不解,“我會努力向騎士們學習的。”
“如果在助人為樂和加入騎士團這兩件事中你隻能選擇一件,你會選哪件?”
“……這兩件事並不衝突吧?”
“原來你還沒分清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嗎?你是為了更好的幫助別人才想加入騎士團,還是因為羨慕騎士的美德才喜歡助人為樂?”
“這兩者並不衝突。”諾艾爾的態度很堅定。
“那我再換個問題,如果有兩個人同時喊你幫忙,你會幫誰?”
諾艾爾沉思了一下答道:“這要看兩者所需要的時間和重要程度。”
“如果是三個人呢?”
“這……也一樣吧?”諾艾爾有些不確定的答道。
王塵眉頭緊鎖,他發現諾艾爾不懂得拒絕的問題比不識人心險惡的問題還要嚴重,心中給諾艾爾製定的課程內容一變再變,最終定格下來。
他沒有再問五人、十人、百人同時請求幫助時要去幫誰來給諾艾爾施加壓力,而是轉移了話題。
“我聽說你曾經為了救人,自己差點死了。”
“真正的騎士絕對不會退縮,所以我也一樣。”諾艾爾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真好啊。”王塵右手托腮,懶洋洋的看向諾艾爾,“咱們聊了這麼多,也該聊回我的夢想了。”
“對哦,你的夢想是?”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無法實現它了,因為我就快不行了。我的病你是知道的,又加重了,白天的時候即使披著鬥篷,我也會渾身疼痛到無法走路。”
“可是六點鍾那會兒——”
“傍晚的時候會減輕,所以能忍下來,但它已經朝著夜晚蔓延了,說不定以後無論日夜我都要忍受那種酷刑。”
諾艾爾有些驚訝又悲傷的張了張嘴:“我記得你說過已經找到了治療的方法……怎麼會?”
“我的確找到了治療的方法,但是整個過程很漫長,需要走遍提瓦特七國——你覺得憑喪失了白天行動能力的我還有機會治好嗎?”
“不要放棄啊,一定會好的!”
“要不你幫幫我吧?”
“我可以嗎?要怎麼幫你?”諾艾爾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你來做我的專屬女仆吧,我可以坐在輪椅上,你來推著我走遍提瓦特治病不就好了嗎?你為了救陌生人都能不顧性命,我可是你的朋友,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誒?”
諾艾爾的俏臉變得煞白。
陪眼前這個人走遍提瓦特治病,等回來要多久?
自己也有家人要照顧,還得繼續為了進入騎士團而努力,還有這座生活了十幾年的蒙德城,這些都要拋下嗎?
不,真正的騎士絕對不會退縮……
“兩天後的晚上我就要離開蒙德了,還是這個時間,還是在這裏,如果你肯幫助我的話就來吧……沒有你的幫助,也許數月,也許數年,總有一天我會客死他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