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著體溫和熱菜把空氣微微熏熱，桌子椅子的清香逐漸減弱，完全不會影響到菜肴的味道。
所以他在思考一個不需要思考的問題：鍾離身上帶摩拉了嗎？
服務員已經上了十幾道菜，卻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這讓他更慌了。
但是……這頓飯就算砸鍋賣鐵也得吃啊，錢包，我命令你死戰到底，不準退縮！
端上第二十八道菜後，那服務員輕聲細語道：“兩位請慢用~”
走的時候還禮貌地把門帶上了。
鍾離介紹道：
“璃月的兩大菜係即『璃菜』和『月菜』，『璃菜』主山珍，『月菜』主海味。
“雖然要說大眾口味還是萬民堂更勝一籌，不過『璃菜』和『月菜』能一路傳承下來也是有獨到之處的，從這兩大菜係的側重點甚至能看出當年璃月百姓的遷移過程……說遠了。
“菜已上齊，先趁熱吃吧，這二十八道經典『月菜』你以前應該是沒吃過的，以後有機會再請你去‘琉璃亭’吃『璃菜』。”
王塵挑花了眼，每道菜看起來都色香味俱全，不知道先吃哪一道菜比較好，他謙讓道：“你也吃啊。”
“……”
鍾離也動筷了，二十八道菜裏半數都有魚，他就專挑另外一半。
一席‘滿月宴’過後，他終於談起了正事：“你的來曆我已知曉，蒙德那位老友拜托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可是？！莫非…岩王帝君沒有死？！”
鍾離微微點頭：“實不相瞞，我就是岩王帝君。”
一瞬間王塵臉上至少浮現出了驚愕、迷惑、難以置信、激動、和一絲期望，有的是演的，有的是在思考要怎麼表演時發自真心的。
“你、您說您就是岩王帝君？我確實知道風神以吟遊詩人溫迪的身份混在了普通人中，可風神已經放棄治理蒙德了，沒想到始終與璃月同行的岩神也會這樣做……”
“那麼，在經曆了‘神離開的城邦’後，你對璃月這‘有神之地’，感受如何？”
來了來了，鍾離肯定也問過熒這個問題，王塵將早就演練過好多遍的回答說了出來：
“璃月比蒙德更繁榮，我原以為這跟神有關，現在看來其實是人的問題，隻不過倒映或者說人與神互相映射著，不同國家的人與他們的神會很相似。
“蒙德人追求自由，並以實際行動貫徹著自由，璃月人安居樂業，喜歡於平穩中欣欣向榮。
“風神給蒙德帶來了最初也是最後的禮物——自由，雖然岩神在守護璃月三千七百年後也選擇送給人們自由，可兩者大相徑庭。我認可風神的理念，但更願意在璃月生活。”
“人與神互相映射嗎？也許正如你所說的吧。”
鍾離對這份回答還是比較滿意的。
“現在的我隻是名為鍾離的凡人，你不必拘謹，繼續把我當做朋友就好，至於我的真實身份，一定不要說出去。”
“一定不會！”
“我會幫你洗滌元素，但你要去收集必須的材料，還要能忍受住痛苦，已經經曆過一次，你應該熟悉了。”
“嗯嗯，需要什麼材料你盡管說。”
“一千塊石珀與無相之岩的掉落物，沒有問題吧？”
“一千塊石珀……很占地方吧，拿到之後要把它們運到哪裏？”
鍾離稍加思索，從指尖凝出悠悠一道靈光，而後倏然飛向王塵。
“不要抗拒……嗯？”
那道光穿透麵具、鑽進眉心，消失不見，王塵沒什麼感覺，反倒是鍾離看起來有些疑惑。
“這是祝福？”
鍾離緩緩搖頭，摸出一個鈴鐺來：“你拿著這滌塵鈴去玉京台找一個人，讓她教你學會『內景』之能，就能把那些石珀隨身攜帶著了。”
“內景？”但萍姥姥有的好像是『外景』之能吧？
“市井之間也有人叫它‘須彌芥子’，是一種很便利的空間術法。”
聽起來『內景』『外景』是差不多的，本來還得想計策跟萍姥姥討一個塵歌壺，這下順理成章了呀！
“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是有，但跟洗滌元素沒什麼關係了，也可以問嗎？”
“你問吧。”
在鍾離驚奇的目光中，王塵摸出了一張寫滿問題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