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正躺在自己宿舍那張硬板床上,午夜的月光照映在我的臉上,身旁空無一人,我坐了起來,環顧四周尋找飛基的身影,然而宿舍裏沒有一點他回來過的跡象。
我從懵逼中清醒過來,想到剛剛的遭遇,心中不由有一點後怕和發毛。那些東西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我為什麼會突然回到自己的宿舍裏,這些問題我暫時不想多想。眼下我隻想看看飛基他們那邊的情況。他們對於我的消失肯定沒什麼頭緒,焦急萬分吧。或者說他們那邊又遇上了新的麻煩?
我回到那沒有門的宿舍門口,裏麵卻沒什麼動靜,也沒有一點光亮。我心裏已經感覺有一點不安了,我快速走進宿舍裏麵,掃視一圈,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而且這房間隱隱有哪裏不對勁。哪不對呢,我看了半天,不由心慌了起來。這房間裏無論被褥,設施都完好如初,完全沒有打鬥過的痕跡...
我心說這什麼情況啊,心中思考再三,又不由的想到剛剛如夢如幻的經曆了。這一想它不要緊,但是我關聯了一下不由細思極恐,心裏發毛啊,難不成從第一單生意到現在,一直都是那種類似幻境的虛幻狀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想的頭大,脊背發涼,汗毛倒豎,撞鬼了,這真是撞鬼了!
我全身處在一個恐懼且缺乏安全感的狀態,也坐不下去了,更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突然,我又聽見幾聲熟悉的聲音從窗外傳來:“少傑,劉少傑,少傑..”
我忙向窗外看去,果然是飛基,他看起來沒什麼大礙,身邊是剛剛那個委托我們的同學。他倆攙扶著一個人,定睛一看,這不正是剛才那被附身的家夥嗎,看來是我多慮了。
我連忙跑到樓下,飛基仍然在叫我的名字,我跑到聲音傳出的地方,卻沒有見到飛基他們,宿舍樓底下,空無一物,更是突然寂靜無聲,沒有一點動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頭皮有是一緊,來不及害怕,身體就做出反應,本能的往宿舍樓裏狂奔,但前麵忽然出現一台深紅色的轎子,是的,是那種老式的轎子。轎子上好像還掛著一些燈絲,幽幽的閃著紅色的光,而拉轎子的,是四個帶著兜帽的高大人形。
說是人形,是因為我無法確定他們是人是鬼..
沒等我做出什麼反應,在一瞬間腦袋又開始了劇烈疼痛,很多白色的東西如同亂碼一般出現在我的眼前,漸漸的眼睛開始模糊,我就像一團中了病毒的電腦數據。我隻能站在原地,試圖在模糊的目光中看清前麵是什麼情況。
隻在一瞬間,一道白光閃了過來,我的眼睛被強光閃的一陣劇痛,又是短暫的失明,我索性閉上眼睛,隻感覺這一天過的太迷離啦,像是做夢一樣。或者說我一直都在做夢,反正,今天我所經曆的,別說正常來講的常理,就是我所了解的玄幻中,這也是史無前例的。
人的眼睛看不見的時候,往往是特別不安的。何況是經曆這種詭異,我恨不得把耳朵像拉皮筋那樣抻的和兔子一樣長,聽著動靜。
什麼都沒聽見,倒是鼻子隱隱聞到一股刺鼻的腥味。
血腥?是的,和剛剛我被那些黃色毛條纏繞時的血腥味如出一轍!
血腥味隻在我鼻腔中存在了一刹,便聞不到了,耳邊刮起呼呼的風聲,也隻有一會,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我的耳蝸處嘎吱一聲,便是死一樣的寂靜。
如果說眼睛看不見是不安,那種所有感官全部失靈的情況,就是恐怖本身。被這種恐懼折磨了好一會我才反應過來,跑啊!盡管眼不能視,耳不能聽,把腿邁開,邁開才有那一線生機!
我隨便摸了個方向,忍著頭上的劇痛,開始拚命的狂奔,兩隻手如得了帕金森般瘋狂在前麵摸索,終於讓我摸到了一個粗糙的固體,是牆體,大概是宿舍樓的牆體。
突然又是一陣強光,這次我的眼睛可能已經習慣突然襲擊了吧,在光照中居然緩緩睜開了,但視角依然模糊,隻能看見三個人影。
“傑哥!”未見人而先聞聲,是飛基。
這次經曆有兩次是被這聲音整的下了火海,我必然懷疑麵前這個飛基的真實性,脫口而出:“你他媽是什麼東西!”
飛基沒說話,估計是被我問的一愣。
眼睛已經差不多適應了光照,我向前看去,飛基,委托人,還有那個魔怔的,都抱團圍在我麵前。令我有點匪夷所思的是,他們旁邊還有個垃圾桶。
“傑哥....”
“閉嘴,老子他媽找你們找半天!”
“不是,我眼看著你回的宿舍..我本來..”
飛基立馬就講起了他們的遭遇,語速快到我插不上話,索性就閉嘴,聽他說了。
飛基眼瞅著我走到門口,又往樓道裏走了,又看看那個魔怔的,已經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沉沉睡去了,那委托人見沒事了,就給他付了報酬,飛基看看走廊,空無一人,心裏就想,這不像我的作風,我怎麼可能不怕他獨吞報酬,心裏納悶,覺得我可能是發現了什麼,有急事,就被領頭的送著往門口走。
但是走到門口,他倆聽著窗戶外麵,好像有什麼動靜,就俯下身仔細聽了聽,這一聽不要緊,他倆頓時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