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司馬霆禦的聲音她先是一怔,然後迅速將眼底的星光藏好。
抬眼,她紅唇一勾,笑容溫柔又暖心,“阿禦你放心,她一但有一丁點兒醒來的跡象,我一定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
這可是她芳心暗許了八年的男人啊。
就算讓她現在去死,她都願意。
更何況,是這樣的小事情。
八年了,他和她的關係,一直維持在一個尺度內,更進一步進不去,退一步她又不甘心,就這樣僵持著,不上不下的,難受。
不過,這一次,說不定她因禍得福了呢?
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就有更多的機會見到司馬霆禦了。
順帶瞟了一眼床上的病患,她迅速藏好眼裏的怨毒與不甘。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做他的女伴參加招標會,哪知半路上撞到個小乞丐!真是晦氣!
她走路不長眼睛就算了,看到車失控撞過來,她竟然還不知道避讓!
氣死她了!
但凡她跑快點,也不至於被撞得如此慘烈。
你說這人撞了就撞了吧,要死你就死,偏偏躺在這兒不死不活的!
事兒葉玫雖然應下,但司馬霆禦蹙著的眉卻沒有絲毫的舒展。
躺在那兒的畢竟是一條人命,若今天人醒不了,事情就不好處理了。
這開車的不是他,但他當時在車上,那車也是他的,他有推脫不了的責任。
將手放進褲袋,他轉身,向著門口走去,走到門邊,他似乎感應到什麼,停頓了一下,微微回眸。
失望的是,病床上的人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若不是儀器還在有氣無力的響著,他還以為她已經死了。
這女孩兒又瘦又小的。
他嚴重懷疑她還是個未成年。
她真的太瘦小了,躺在那裏,就那麼小小的一,呼吸都全部都依靠呼吸機。
將眸光緩緩收回,司馬霆禦拉開門,走了出去……
*
半個月以後。
病房依舊很安靜。
監護儀依舊滴滴滴的響著,不過,這次,是特護病房。
是的,出車禍的女孩醒了。
醫生都說她醒不過來了,可神奇的是,在醫生宣布她成為植物人的第二天,她居然醒了?
此時,瘦弱的她正睜著眼空洞的盯著對麵的壁畫。
那是一幅油畫,畫上有一個女孩,坐在雲霧繚繞的山巔,手指上停著一隻白鴿,畫淡然寧靜。
她看著那幅畫,眼底偶爾閃過迷茫,但很快,睫毛一眨,茫然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木然和空洞。
藍花楹現在的腦子很混亂。
有很多不屬於她的記憶在腦子裏橫衝直闖,她頭很痛,到現在她都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記憶是陌生的。
病房也是陌生的。
就連站在麵前的男人,也是陌生的。
偶爾,還會有很多不受控製的思想和行為發生,她知道,那一瞬間,另外一個人。
“聽說你想見我?”一道低沉的男音突兀的在病房裏響起,打斷藍花亂糟糟的思緒。
藍花楹睫毛輕輕顫了一下,尋聲轉過頭去。
誰要見他啊,她才從昏迷中醒來,她何時說過要見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