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司馬霆禦進來,她眼皮子都沒抬,伸手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拍在桌上,“這是車鑰匙……”
吃飽喝足,他已經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她的意思是,他可以走了?
而司馬霆禦並沒有拿車鑰匙,而是緩緩的拉開藍花楹對麵的椅子坐下,“我手受傷了,開不了車……”
這話,讓藍花楹抬了一下眼。
視線落在司馬霆禦那抱著紗布的手上。
他手是受傷了沒錯,但他剛剛不一樣能握筷子能吃飯?
既然能吃飯,他怎麼就開不了車?
不再搭理司馬霆禦,藍花楹喝了一口花茶,然後相對無言,她就盯著漆黑的夜空發呆。
壓抑沉悶的空氣讓人有些難受,司馬霆禦實在沒悶住,“窗外黑漆漆的,除了竹子就是樹,有什麼好看的?”
藍花楹雙手捧著杯子,沒有看司馬霆禦,“是沒什麼好看的,但我就喜歡看。”
“……”好吧,他司馬霆禦詞窮了。
喜歡看,這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默了默,司馬霆禦伸手將鬆掉的紗布拉緊一些,“藍助理,今晚上你打算就在這兒不回去了嗎?”
藍花楹捂著杯子的手沒動,她轉過頭,淡淡的看著司馬霆禦,“是啊,所以,你請自便。”
她壓根兒就沒打算回去。
司馬霆禦再一次詞窮了,他抬眼,看了看簡陋的小院,“晚上住屋頂上嗎?”
這麼小的地方,應該沒住宿吧?
“對呀。”藍花楹吸溜溜的將花茶一口氣喝光,聲音沒什麼起伏,“反正,我車鑰匙已經給你了,愛咋咋滴。”
說完,她站起身,拿過外套穿上。
穿好外套,她沒在看司馬霆禦,而是將手揣在兜裏慢悠悠的走了。
看著隱沒在轉角的背影,司馬霆禦歎了一口氣,“涼薄的女人……”
*
晚上的時候,藍花楹站在樹屋上喝酒。
為了凸顯特色,樹屋的屋頂是玻璃的,窗外用還裝了幾乎透明的紗窗,推開玻璃天窗,不僅能清晰的看見天空,空氣也清晰得不得了。
屋子裏有暖氣,藍花楹坐在木椅上,將腳卷起來,然後,她就這樣靠著窗,一口一口的喝著。
心情煩躁的時候,總是睡不著,所以,酒能讓自己盡快入眠。
隔壁,司馬霆禦穿著特製的浴袍,在抿茶。
隔著一麵牆,他和藍花楹背對而坐。
因為是郊區,夜格外的安靜。
遠離了大城市的喧鬧,心也寧靜,留下來住一晚,也很不錯。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怎樣了?
嗬,司馬霆禦淡笑著搖了搖頭,他怎麼會就忽然想起她來?
將杯子裏喝剩的茶葉倒進垃圾桶,司馬霆禦進了洗漱間洗漱。
剛剛洗漱完畢,房門突然就砰砰的響了。
司馬霆禦拿過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水珠,走出去開門。
門一打開,司馬霆禦明顯的一怔,“你?”
門外站著民宿的老板。
他看起來很焦急,來回走動的時候,還不斷的搓手。
見司馬霆禦出來,他像是看到了救星,“那個,打擾到你,我很是抱歉。我、我也不知道怎稱呼你,但,我看你是和藍花楹一塊兒過來,想來你們肯定認識。你快想想辦法吧,她剛剛爬樹上去了,勸都勸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