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我沒有回答。
蕭何笑了，覺得自己找到了原因，於是用手臂用力去摟住我的肩膀，說：＂那你不正該減壓，看到那邊那個美女沒有？現在跟我一個劇組，是你喜歡的類型吧？＂
我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子說道“嗯，是我喜歡的類型”
不知道出於什麼緣故，我今晚帶了這個女孩子走。
我在看到楚盛的瞬間，身體的反應比大腦更快，竟然立即就將懷裏的女孩推開了。或許等到我後來冷靜下來，會覺得自己這個行為十分不合適，但是那個時候，他腦袋隻有短暫的空白。
被推開的女孩先是愣了一下，也沒來得及生氣就注意到了溫楚盛，頓時詫異又有些興奮地開口說道：“溫楚盛！”
溫楚盛並不認識她，沒有什麼表示也沒有不高興，隻是看了我一眼，轉身便要離開。
我顫動了一下，幾乎在衝動之下想要追上去抓住溫楚盛的手臂，但是我忍了下來，因為我很快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不需要向溫楚盛交代什麼。
我叫人把那個女孩子送走，自己坐上保姆車前往片場的路上，總算是可以完全冷靜下來思考，我想自己今天麵對楚盛的反應，或許並不是屬於他的，而是屬於楚寒的。
我有些焦躁不安，除了還沒完全消散的宿醉，還有些別的情緒，在心裏反反複複難以冷卻。
這種情緒直接導致了今天拍攝的不順利。
我沒有吃午飯，走到柳世安的臥室布景，在床上躺下來，閉著眼睛想要甩開腦袋裏那麼亂七八糟的念頭。
沒過多久，我聽到了一聲打火機的聲音，頓時睜開眼睛，然後我看到溫楚盛站在床頭。
附近沒有別人，大家都去吃午飯了，棚內好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至少在這間房間周圍隻有他們兩個人。
一下子坐起來，說道：“楚盛？怎麼沒去吃飯？”
楚盛在床邊挨著他坐下來，將煙遞到嘴邊吸了一口之後，手指夾著煙送到了我的嘴邊，問我：“抽嗎？”
“好”
下午開始拍攝之前，何導單獨給我講戲。
何導說：“這場戲其實很重要，我不知道你意識到了沒有？”
我默默地在褲子上蹭了蹭掌心的汗水。
何導問我：“柳世安認識楚寒多久了？”
我抬眼，應道：“半年了。”
何導說：“你感覺到這場戲前後他態度的變化沒有？”
我手裏的劇本已經被捏得皺了，我回憶前後的情節，說道：“他開始更在意柳世安了，有些躲閃。”
何導搓了搓手指，他的指腹都已經被煙熏得略微發黃，身體懶懶靠在雜貨鋪的櫃台上，看著坐在裏麵的夏星程：“他動心了。注意，是動心，不是愛上。”
我仰頭看何導，神情認真。
何導說：“這場戲我們可以放到後麵來拍，可是你如果連他動心這點細微的區別都沒辦法表達出來的話，我不認為先拍後麵的部分你的情緒能夠很好的進入。”
我垂下目光，說：“對不起。”
“不不不，”何導說，“不是對不起，你還要好好地進入這個角色。我認為你前兩天做得不錯，可是今天的狀態又不對了。”
我抬起右手，用掌心撐住下頜，手指擋在了嘴唇上，我沒有再說什麼，我不能夠告訴何導我的狀態不對是因為昨晚出去玩，並且和一個女人睡了。
何導繼續說道：“人會對很多人和事物動心，可愛的小孩，漂亮的女人，小貓小狗也有可能。如果是本能的動心，一般就會視線不斷追逐，想要交談想要親近想要撫摸；可是楚寒意識到對象的問題，所以他會去回避本能，視線不自覺追逐了就要躲閃，親近了就要遠離，這些在很多細節上都可以反應出來。”
我認真聽著，點了點頭。我臉上剛剛補了妝，整張臉是柔和而細膩的。
當初何導之所以選了我來出演楚寒，就是被我臉上這種神態所吸引，有一種似是故人來的奇妙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