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這清音閣,滿心複雜,碧雲小丫頭早已哭得滿臉梨花,這幾天冷奕謨每天來,這第一天倒是瞞天過海了過去,可是紙畢竟包不住火,全清音閣的人都被關進了地牢,唯獨留下了碧雲。
“豈有此理!”繆燦兒氣得拍打著桌子,看了眼如今早已屋徒四壁,連張像樣的桌子也沒有。
“他這次是動真格了。”站在屋子裏的人皆是七上八下,繆燦兒知道自己此次逃出宮去的結果,非生即死。
她立刻反應到什麼,正要衝出去,卻不知道從何處來了一隊人,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冷奕謨。
“王妃這是要去哪裏?還想逃?本王是不是要給你製造個金絲籠,恩?”身後的碧雲也是一愣,看著繆燦兒僵直的後背。
“奴婢該死。”撲通一聲,碧雲跪下,直磕頭。
“來人,傳本王的命令,王妃因染病,特許於清音閣靜養,任何人都不許打攪,抗著者殺無赦!本王的書房搬去竹心閣,以後這裏就是蒼蠅,也不許飛進來一隻,聽到沒!”
“是……”齊管家對著身邊的小太監使了眼色,有點語塞,可是還未等他反應,冷奕謨便大步子跨出離去,留下十幾個人衝進來像燒殺搶劫般。
“唉,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啊,這些都是王妃的日用品啊。”碧雲拉著那些如狼般的護衛,苦苦哀求。
“滾開,一個失寵的妃子,有什麼資格。”一個侍衛一腳踢開碧雲,繼續將屋內的東西搬走。
“狗眼看人低!”繆燦兒咬咬牙,將碧雲慢慢扶起,為她擦去殘留在麵頰的淚珠。
一陣騷亂過後便是一片狼藉,隻留下空蕩蕩的屋子和兩個落魄的人兒。
齊管家有些不忍,可是還是歎了生氣,“王妃,留得青山在。王爺隻是在氣頭上。”
這句話繆燦兒可能並不知道什麼意思,隻是她知道,她必須如此。一彎迷離的笑,劃去了所有絕望。這日子也到情景了。
“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麼?慢慢說。”如今隻有將事情調查清楚,可是碧雲隻是拚命的搖頭。
“自從那天後王爺就每天來,起初奴婢隻是說王妃病了,不想見人,當他知道王妃您不在的時候就大發雷霆,奴婢們就隻好招了。”
“什麼,招了什麼?”繆燦兒大吃一驚。
“奴婢隻是稟告了王爺在王妃出宮前夜吩咐奴婢弄了一套僧衣,可誰知王爺就下令將整個清音閣的宮人都關押,隻留下奴婢,說是以後照顧娘娘的。”
“什麼?”繆燦兒的汗毛豎了起來,額頭上也忽然流出豆大的汗珠,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沒逃出冷奕謨的視線,她慶幸自己沒有真的消失,否則陪葬的人該有多少?
“好了,起來吧,這事不怪你,這件事我以後慢慢查,就算是被打入冷宮了,也不要泄氣。”繆燦兒是鼓勵碧雲,更是為自己打氣。
可是事情遠沒有繆燦兒想得那麼美好,清音閣的大門永遠關閉著,將外麵所有的美好一並拒之門外。
而偌大的院子內,除了一些嬌豔的花朵每日依著陽光嬉笑,再無其他。
每日,夥房會派一個老媽子來送飯,卻是從後院的狗洞遞進來的,碧雲哭喪著臉,滿心委屈。
繆燦兒隻是搖搖頭,心裏更恨冷奕謨的絕情,嘴裏吃著幾乎餿了的飯菜,也隻好把眼淚往肚子裏吞。
這樣的日子不知不覺過去了幾日,卻也沒有任何人再進入到這清音閣。
外麵的人皆是以為繆王妃染了什麼重病,嬉笑多餘更是落井下石,可是隻有一個人卻總放不下心。
“怎麼樣,莫離。”冷奕風站在安樂王府不遠處的一個茶樓,張望著遠處的鍾樓,那是皓都北苑的最高處,也是安樂王府的禁所,而那旁邊就是清音閣。夕陽如暈開的紅色彩畫,在慘白的天空中徒留一點失意。
“回稟王爺,清音閣門禁森嚴,奴才也不敢貿然行動。估計隻有等到夜晚行動了。冷王的守衛森嚴。”
冷奕風心中甚是疑惑,他從來就揣測不到他這個親弟弟會做出什麼決定,至少對於他來說。
站在戲樓上,看鍾樓的影子漸漸被黑夜湮沒,才算罷休。
“王妃,碧雲怕,碧雲總覺得這屋子怪怪的,不會是有鬼吧。”碧雲摟著繆燦兒的腰,眼睛瞪得老大,自從冷奕謨將她們關在這裏後,她們便過著相依為命的生活。如今碧雲更像個不懂事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