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夜晚,幾十戶吊腳樓的村落隻有半山腰的那一棟有亮光!

咚咚咚!山裏夜晚涼,孟星晚拿著一個藥臼在搗藥,這個藥臼是她在村子裏找到的,上麵落滿了灰。

她身旁放著一個爐子,爐子上麵烤著一些堅果,張譯不時拿棍子翻翻撿撿,把烤好的挑出來,他沉默地做著這一切,臉色陰沉。

自從傷了腿之後,他就變得沉默了,養傷期間很少走路,但是也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孟星晚覷了他一眼:“怎麼,你還在怪趙南薑啊,你前兩天發燒,人都燒糊塗了,她不眠不休照顧了你兩個晚上,還有,我最近看你的傷口恢複得非常好,看來我這個赤腳醫生還是有兩下子的。”

張譯沒有做聲,如果不是趙南薑,他的腿能受傷嗎?

孟星晚知道他心裏的疙瘩不會這麼快消除,隻能在旁邊勸著:“其實看你怎麼想,如果鑽牛角尖肯定是不行的。那一次,我在下麵可都聽見了,如果不是趙南薑有本事,你們說不定都被賣了,那幾個買家是做地下工廠的,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是什麼。趙南薑有本事,不僅救了你,還救了我,我們兩個人的命都是她給的,也不要說什麼感恩不感恩的,能者居之吧,難不成隻是因為我們是女人,就算再有本事也活該屈居男人之下。”

張譯抬頭看向她,有火光在他眼睛裏閃爍。

孟星晚突然有些煩躁地把手上的藥臼往他懷裏一塞:“你不是覺得你們男人厲害嗎?以後你自己搗藥!整天在這裏抑鬱不說話,趙南薑今天給你找藥,現在還沒有回,你有你的道理,難不成別人就沒有道理了,是是是,你的腿是趙南薑傷的,那又怎麼樣?如果她真的想殺你,那粒核桃進的地方就是你的腦子,而不是膝蓋骨。”

張譯抱著藥臼,知道孟星晚說的是實話。

這時,後麵的山上有了動靜,孟星晚心中一喜,雖然趙南薑本事大,但是夜晚的群山危險重重,這次的藥材是很難找,需要花費些功夫,隻是沒有想到她回來得這麼晚。

“趙南薑!”孟星晚衝出了屋子,臉上帶著笑意。

動靜還在繼續,卻沒有任何回應。

突然之間,她頭皮發麻,立刻退進了屋子,麵色緊張地看著張譯。

張譯眉頭微皺,終於開口了:“不是趙南薑?是野獸?”

孟星晚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這次,動靜從四麵八方傳來,她握緊拳頭:“我們,我們好像被人包圍了!”

張譯深呼吸一口,頭頂的另一隻靴子終於落地了,可是,他們已經沒有逃跑的可能了,被人包圍,他又傷了腿,孟星晚還是一個弱女子,沒有趙南薑,他們的戰鬥力約等於零。

既然如此,還不如乖乖投降,說不定還能苟延殘喘留一條命。

“坐下!”張譯看了孟星晚一眼。

孟星晚腦子靈活,可是再靈活,這種被人包圍的情況下,沒有強大的武力也無法衝出重圍,她明白張譯的意思,與其狼狽逃竄,不如安靜地等那些人來,至少保留了一些風骨。

“首長,所有的房屋我們已經查驗完畢,沒有人,沒有危險!”沈煜的耳機裏傳來了秦嶺的聲音,他站在遠處,看著半山腰的那一棟吊腳樓:“好,現在所有人向半山腰的那座房子推進!”

“是!”

“是!”

“是!”

......

當確定半山腰的那棟屋子裏隻有兩個人時,秦嶺毫不猶豫地一腳踢開了那扇木門,那一男一女俱是抬眼看向他。

待看到他們時,秦嶺先是一愣,然後憤怒地一槍指著張譯的太陽穴:“竟然是你?”

恩恩失蹤之後,他們排查了市區所有的監控,雖然部分監控是損壞的,但是,還是讓他們捕捉到除了趙南薑之外的同夥,這個人就是張譯,在國內也屬於正在被通緝的殺人犯。

張譯雙眼一沉:“哦,你認識我?”

聽到來人說中文,孟星晚沒有任何的慶幸,倘若你覺得遇到了同胞就能獲得幫助,那就大錯特錯,在金三角這一片,同胞往往是背後捅你刀子的人,不過這個人認識張譯她還是有些意外,隻靜靜地坐在小凳子上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