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符華問出這個問題以後，蘇百笙有了一瞬間的恍惚，但很快便恢複了過來：
“那是自然，神州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赤鳶仙人的故事。”
蘇百笙看向了茶館內的一幅畫，上麵畫的就是赤鳶仙人。
“不過，關於她的結局眾說紛紜，有人認為她仙逝了，也有人認為她飛升了，也有人說她隱隱於塵世之中，換了一種方式來保佑人們。”
這時，茶館的店員推開房門，將點好的茶葉與茶點放在二人麵前的桌案上，在沏好茶以及囑咐好後續的流程和品茶的時間後店員便離開了。不久，二人陷入了沉默。
“艦長，你已經知道了？”
“那天和你聊完的晚上我就知道了。”
符華看著蘇百笙，這個青年現在給她帶來的那種熟悉越來越強烈，這種熟悉，她想不起來。於是她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是主教告訴你的吧，不過以你的身份，有權利得到關於我的資料。”
符華接著問他。
“那麼你呢艦長？你不太可能是什麼普通的人吧。”
“這個問題，布洛妮婭昨天晚上和你問了同樣的話。她很警覺，你也是。”
蘇百笙把剛剛泡好的茶水，倒進了符華的杯子，而符華也沒有懷疑他，將茶杯裏的茶淺淺地喝了一口。她和布洛妮婭不同，雖然她也懷疑過蘇百笙的身份，可直覺告訴她，蘇百笙不是敵人，值得信任。
“我們之間的談話，不必那麼拘謹，符華。”
蘇百笙開口，他擺出一副輕鬆淡然的模樣，可符華能感覺到，他一直在壓製著自己什麼。這是“羽毛”的力量回饋給她的，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力量無法滲透進蘇百笙的意識。
“我加入天命的原因，是和主教之間的一場交易。但在很長一段時間的接觸以後，我們在一些主要的觀念相同，才成為了朋友。那天晚上回去以後，我第二天和主教聯係要一些你們的信息時他主動告訴我的。”
“那你的身份……也是偽造的？還有你的過去？”
“……是真的，不過你也可以選擇相信。”
符華沉默片刻，果斷的給出了答案。
“我相信你。”
蘇百笙聽見符華的回答以後，他不由衷地微笑，向符華問道：
“想知道我的過去嗎？這是出於禮貌方麵的。畢竟我知道你的過往，那我也有理由告訴你我的過去。”
“艦長，我並不需要知道你的過去。”
符華喝著杯中的茶水，她看著杯中的茶水，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我們的人生，就像是這杯中的茶水。每一口，它就會變少。就像我們的過去，它之所以被稱作了過去的原因，就是為了讓我們能明白未來的路。茶水越少，我們的未來也會變得不可控。”
符華看著蘇百笙，眼神緩和地看著他說：
“所以艦長，過去或許讓你無法忘懷，可我們還活著，你也可以試著接受新的未來也能改變人生，不是嗎？”
蘇百笙聽見符華的回答，他的動作停住了，此時，他的眉宇間凝起了濃厚的悲傷，他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符華靜靜地看著他。蘇百笙其實想了很多讓符華相信他的話，可是他沒有想到符華居然一開始就信任他，沒有任何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