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到李府房中療傷(1 / 2)

“司馬青穹,你怎麼了?”

一股暖流從背心處緩緩流入,身上輕鬆了些。

“抱我回房。”我小聲說道,胸腔處因為發聲疼痛得厲害。片刻後,身體被打橫抱起,手連抓住胸前的衣服的力氣都沒有了。

“石家小子,你怎麼也在這兒?”司馬智充滿驚訝的聲音響了起來,夾在這聲音裏的還有家丁們的呻吟聲。

“是我,石扶風。”石扶風對著我說道,也不再搭理司馬智。在一片噪雜聲中越發顯得清晰起來。我雖想點點頭,但是苦於身體,沒等做任何表示,意識就再次模糊了。

睜開眼睛,雕花兒的黑硬木做的大床,四根支帳幔的床柱兒上有黑棕兩色的花紋,帳子是淡綠的羅紗,鍍金的帳鉤兒樣子很精巧。床頂由三部分構成,在絲綢上有三個顏色的畫。中間是荷葉荷花鴛鴦戲水;右邊是幾隻燕子在富麗嬌豔的牡丹花上飛翔,左邊是杜鵑鳴春。鼻尖有異香傳來,從帳子裏的前麵兩個床柱兒上掛著的香囊裏發出來,是安神的香味。

偏過頭,下午向晚,溫柔的陽光由窗紙和密集的貝殼窗台上穿射進來,仿佛在異國他鄉度過的一個漫長無幾的黃昏。靠近窗子放著一個紅木桌子,桌子上有一個多年的舊竹子筆筒,經過了漫長的歲月,都已變成了棕紅色。南牆上有一個書架子,西牆上掛著草書對聯。

西南角書架子的一旁,有一座細瓷的觀音像,大概有兩尺高,雪白的瓷,精致高雅的圖形。臉上浮現出仁慈安詳的微笑,從容鎮定,寧靜的心境,絕不為紅塵的擾攘繁華所動。

床褥子下手被握住,紮著雙髻的童花頭,小巧的紅色鬢花,南兒坐在床榻邊,頭趴伏在床沿上,稚氣的臉上還有淚痕。我牽起嘴角笑了笑,小妮子的臉上都長了不少肉了,在這過得不錯,上次來都沒有時間來看她。

看著帳子的頂部,腦子裏空蕩蕩得晃著,卻是再也睡不著。

“小姐,你醒了!”手被猛然抓緊,南兒充滿欣喜的聲音響起來。

“嗯,醒了。”我淡淡笑道,也用力握握手中的並不細膩的小手。我這一握,南兒的淚水忽然就劈裏啪啦得落下來,砸在床褥子上,點點淚跡濕了碎花。

“壞小姐,你都睡了兩天兩夜了,”南兒啞著聲音罵道,見我好笑得看著她,臉一紅,有些羞慚得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你現在怎麼樣啊?!嚇了我那麼久。”

“別哭,沒事了,南兒要是給我一杯水就更好了。”南兒抽出手,自責得轉過身跑到桌邊,回來的時候手裏捧著一個雕花銀碗,我撐起身子,南兒在後麵扶著我,靠著兩個枕頭,這才坐了起來。

“小姐,南兒以後都跟你在一起,好不好?”我就著南兒手中的湯匙喝了兩口藥,邊喝邊點頭。

“嗯,在南兒嫁出去之前,哪都不用去。”

眼見南兒臉蛋上升起兩朵紅雲,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忙做出正色道,“南兒,這藥誰配得?”

“這藥,是風少爺配得。”南兒愣愣得回道,神色又難過起來,“門裏都在傳風少爺抱著個女子進院,進去後一直到第二天淩晨才出來,也不知往裏送了多少珍貴的湯藥,紅丹小姐愁眉不展,唉聲歎氣。我原本還道是風少爺又不知從哪裏又弄回來的位絕色女子呢,中午就被叫來說是來照顧人,我還當是院子裏人欺負我是新來的,把我派到這兒了。”

我嗬嗬得笑起來,“結果,進來一看竟然是我,嚇了一跳。”

南兒沒好氣得翻了個白眼,捧了銀碗送回去,又走回床邊,坐好。“是啊,臉比白紙還白上三分,睡在床上,管家又不準我喊您,隻告訴我好好照看,說是沒事,我在床邊呆了兩天,可是,您兩天都沒醒……”南兒說著,眼睛閃著光,淚珠又要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