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著這樣的狀態生活了幾天,其間祁宴讓人搬了許多東西進去,諸如客廳的電視、地毯,浴室洗手台上多出的洗漱用品,兩人算是正式進入了合住生活。
溫鈺明顯感覺祁宴最近很忙,雖然還是照常送飯、接他上下班,他還是從祁宴的黑眼圈上感知到了。廢話,這能不感知到嗎,他都要以為是祁裝出來的,如果不是這樣完全沒有意義的話。
“你最近很忙嗎?”溫鈺等了兩天,終於沒忍住問了出來。
“還好,”祁宴打了個哈欠,單手撐頭看著濕鈺,“我倒覺得你最近很忙。又或者有些失眠?你的黑眼圈可不比我的淡。對了,明天我不能等在你公司樓下給你送飯了。有正事。”
“哦。”溫鈺應了一聲,沒了後續。
祁宴也沒移開視線,隻是伸出手將溫的牛奶又往溫鈺的方向推近了一寸,態度強硬:“把它喝下去,然後好好睡覺。”
“嘖,我又不是小孩子。”溫鈺翻了個白眼,手上卻是格外老實地端著那杯牛奶一飲而盡,喝完就皺起眉。“你不放糖的嗎?”
“我可沒有你的壞習慣。”
一個小時後,溫鈺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祁宴那句“有正事”,兩小時後,還未入眠的溫鈺翻了個身,苦大仇深地回了著天花板。
他就不該信祁宴的鬼話。
第二天早上,祁聽到溫鈺臥室的門被打開的聲音,剛抬頭想問問溫鈺睡得怎麼樣,話到嘴邊直接被溫鈺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堵了回去,轉而歎息一聲。
溫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你歎什麼氣?”
“先生又沒睡好,對吧?”
“關你什麼事。”溫鈺在心裏吐槽著,想當年祁宴把他當金絲雀的時候都沒關心過他睡沒睡好。一點都沒想過當年他每次被折騰得又累又困,哪有什麼失眠的機會。
“怎麼沒有關係”祁要不知遇到了什麼喜事,心情極好,打趣道:“鈺哥哥可是我哥啊,休息不好我能不管嗎?今天我開車送你上班,你可以再眯會兒。”
溫鈺含糊地應了一聲,趴在桌子上就想睡,剛閉上眼便被祁宴叫起。
“嘖,你做什麼?”
“去沙發上睡,你這樣趴著會擠壓眼球,你都不會不舒服嗎?”
“要你管。”溫鈺揮開他的手,雙手交疊壓在桌上,本想繼續休息,卻沒料到祁宴一手抄起他的膝彎一手攬他的背,直接把他抱起放在沙發上,還給他蓋了毯子。
溫鈺:……
祁宴:✧(◠‿◕)
“行了,別亂動 ,好好休息,待會兒我叫你。”祁宴將溫鈺的手放在薄毯裏,在溫鈺的死亡凝視下轉身去了廚房。祁要解開圍裙的係帶,在玄關處換了鞋後就下了樓。
樓下新開了家早餐店,香味隨著熱氣騰騰的各類吃食被端出而擴散出來。小店的吃食很豐富:麵條、米線、饅頭、小籠包等中式早餐一應俱全。
祁宴知道溫鈺怕冷,這也導致他在冬天常常不願動,就喜歡在早上來到這樣一家早餐店,一邊感受著被熱氣圍繞的舒適,一邊吃著同樣不斷冒熱氣的麵。有時是牛肉麵,有時是雜醬麵,紅豔豔的辣椒油覆蓋在麵條和青菜上,蔥花與肉塊點綴其上讓人食欲大增。溫鈺哥總是很討老板喜歡,每次打到的肉都比他多,這時候他的先生總溫和地笑著同老板道謝。老板則擺擺手,因他一個同樣的笑。
少年時期的溫鈺在這時總朝他露出挑釁的笑,然後將兩人的調換。成熟後的溫鈺則更直接,帶著不知從何時開始抱有的期盼,分了一半肉和菜給他。
祁宴自父母出事後得到的來自年長者的關愛,幾乎都是溫鈺所給,這也讓他無論如何都沒法放手,也不可能放手。畢竟他想要的可不止是對方的關愛。
直到聽到店主的詢問,祁宴才從思緒中脫離,買了一籠小籠包和半籠餃子。他又想起昨天他答應溫鈺帶他去早餐店吃麵,不過那是在溫鈺好好休息的條件下。於是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沒辦法啊先生,不聽話總得有懲罰的。
祁宴哼著輕快的小調,像出去一樣安靜地將門打開,他拿出手機,發現因為他買早餐前在街道上耗時太久,時間已過去了30分鍾。於是他將尚且處在睡夢中的溫鈺叫醒,在那人穿好鞋後給人喂了一個包子就牽著手出門了。
剛醒時的溫鈺還一臉迷茫的樣子,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麼就被催促著出了門,被牽手時仍是沒反應過來,還因為與另一個人肢體接觸後帶來的溫暖而完全不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