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吳曉帆跑了幾單，然後聯係了之前在證券公司的客戶經理。
劉小謹。
有客戶上門，劉小謹當時很高興，趕緊約吳曉帆來公司聊聊。
“如果您不方便，我也可以上門服務。”
“不用上門，我就在你們公司附近。”
吳曉帆剛跨進證券公司的大門，卻被保安攔住了。
“對不起，外賣不能上樓。”
“我不是送外賣的，我是來辦業務的。”
“你的業務就是送外賣吧。”
“你……”吳曉帆氣得直想罵娘。
“你們這些外賣員啊，最不守規矩了，上次一個也說來辦業務，最後卻想來砸我們的辦公室。”
保安覺得揭露了吳曉帆的小心思，得意洋洋地說。
吳曉帆沒法，他給劉小謹打電話，想讓她下樓一趟。
結果沒人接。
吳曉帆見大廳有個穿製服的，像個大堂經理，那就先找他。
“先生您好，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這經理一片好心地提醒說。
“我懂，虧了又不會埋怨你們。”
經理說這個說不了啊，上個月有個客戶爆倉了，直接跑到證券公司要自殺。
“如果有閑錢，投資點股票還可以，但如果是辛苦錢，我建議啊，還是別來股市，風險有點大。”
這經理心疼吳曉帆。
“你一個送外賣的，車輪子滾了點錢，還想來股市搏一搏？去求吧。哪涼快哪待著去！”但這話說不能明說啊。
吳曉帆笑笑，問：“如果投資回報高了，你們給客戶有獎勵沒？”
經理看吳曉帆有點髒的黃馬甲，心裏冷笑。
他說：“其實啊，我在大堂待恁長時間，送外賣掙了錢來買股票的不多，倒是買完股票賠得去送外賣的，非常多。”
這話就是趕人走的意思。
吳曉帆聽得出。
但他是說：“我就是想破下例。”
這個時候，樓上又下來一個製服美女，短發。
她在大廳轉了幾圈，像是找人沒找著一般。
接著，她開始打電話。
吳曉帆的手機響了。
他都接了，女人還在問他在哪裏。
吳曉帆都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她卻說：“我沒有點外賣啊。”
她就是劉小謹。
剛才她在樓上忙完，趕緊跑了下來。
客戶就是爺啊，她跑得比誰都快。
下樓一看，她大失所望：“瑪德，原來是個送外賣的啊。”
但基本的職業素養還在，她說：“先生您好，請問您要辦什麼業務？”
“買股票。”
劉小謹說買股票自己在賬戶上操作即可，不需要來營業廳。
她直接在一樓大廳與吳曉帆說話，沒有讓座，沒有看茶，更沒有邀請上樓詳談。
吳曉帆說他買的有點多，想讓他們幫忙指導下。
劉小謹說10萬8萬都可以在APP上操作，沒啥難度。
“要是100萬呢。”
“吳先生，您說多少？”
“也不多，可能有個百十萬吧。”
“吳先生，咱樓上聊。”
保安哼了下鼻子。
他做保安多年，誰有錢誰沒錢，他看得比誰都清楚。
吳曉帆打開銀行APP，問：“認識數不？”
保安瞪著一雙眼睛，開始數：“個，十，百，千……”
到底是年齡大了，眼睛花了，再加上APP上字體又小，他半天沒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