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可好?
蕭樓心中納悶,戚夫人莫不是問錯了,家父甚好,是家母病重。
當年風家天子許下的婚約,你父親和我皆是不願認可的,荷兒隨你前去也無妨,隻是
切莫假戲真做,不過料想你父親也不會允許的。
夫人認識家父?蕭樓納悶,既是訂好了的親事,又兩家都不願意,那為何當時不拒絕?這其中難道有什麼緣由不成?
蕭無悔?戚夫人冷笑一聲,不願多做言語,此番回去,替我向你母親問一句,柔兒可悔?柔兒是王氏的乳名,蕭樓自是知曉,但聞這一句便約莫想到上一輩的恩恩怨怨,自是答應。離去的時候卻百思不得其解。
****************************************************
公子,影歌傳來消息,戚姑娘回府後便隨著蕭樓去了樊城。
原因?
蕭夫人病重,蕭樓以盡孝之名誘姑娘幫忙,另外據樓裏的消息,蕭樓與戚姑娘有婚約。
風淩那小子做的好事。東方羽嗤笑一聲。
根據樓裏留存的案卷,的確是風公子年幼時候所為,隻不過難道風公子並不知道他們其實……破曉是不敢直呼那人的名字的,雖然現如今不是風家天下,可是餘威盡在。
知道。東方羽淡淡回道。
破曉聽得這話不禁瞪大了雙眼,明明知道他們不可能還故意下這種旨意……
*************************************
戚風荷的騎術並不是很好,所以蕭樓為她尋了溫和馴良的棗紅色馬駒,一路上看似悠然自得,好不快活,然而俗話說,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他若不是牽掛母親,而她若不是牽掛東方和逸逸,便可真正是一場南下的風流雅事了,可當佳話美談。
你從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感情的,對東方羽?蕭樓開始沒話找話,八卦從來不是女人的專利,隻不過男人的八卦未免影藏了過於深邃的心機。
大約是第一眼看見的時候。
哦,他對你好嗎?
當然。她想起那人替自己剝瓜子,二人一起看百裏和逸逸鬥嘴的時候,她想起那人溫和細膩的模樣,春風化雨的笑容。
我們是在說同一個人嗎?蕭樓心想她說的那個人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毒舌妖孽東方羽,清高自戀不可一世的東方羽?
戚風荷頭冒黑線,轉而問他,為什麼你身邊的侍從都是女孩子啊?
這個問題,額,我還真沒有注意過,都是我娘塞給我的。
你知道比玉鎖姑娘還要天人的金鎖姑娘嗎?
我知道居安閣的玉鎖姑娘,卻從未聽說過什麼金鎖姑娘銀鎖姑娘的。
額,順口了。就是那個天下第一美女的來著。
哦,風淩的那位紅顏。
你知道?她的眼神發亮,他看著她神色飛揚,讓她原本幾分清秀的麵孔生生多了幾分奪目的光彩,那笑容就如同一彎新月,他笑笑,回答,不知道。
啊,為什麼你們都知道是風……額,前任皇帝的紅顏,卻沒人見過她的真麵目嗎?
飛羽樓都買不到的消息,說明這個女子來頭太大。
飛羽樓?
東方羽的樓,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為什麼要知道?那是做什麼用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說的就是飛羽樓做的營生。
東方羽好酷哦,戚風荷心裏嘀咕了幾句,古代啊,還是架空了的古代,哎……
天色漸漸黑了起來,遠遠的山上有動物的叫聲傳來,他們走的不是官道,這是一條從山中間鑿出來的通道,山上麵全是樹,有風聲過耳,正前方有燈火搖曳,有人提著燈籠正在趕路,二人正準備過了山洞便尋了客棧住下,卻見此人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拿著皮鞭,鞭子上有血的味道。
待會莫要發出聲音。蕭樓臉色有點發白,他知道這是什麼了,蠻子的秘術,這是要去京安的路,難道?戚風荷看他臉色發白,卻又聽到他這樣說,便不再說話。而那提燈籠的人似乎也聽到了他的話,抬頭看了他一眼,裂嘴一笑,忽然揮動起手上的血鞭,“啪”的一聲,明明那鞭子揮動的地方空空無物,卻偏偏發出了抽在物體上的重重的聲音,鞭子過去,朦朦朧朧在燈籠的映照中出現了一排長長的隊伍,他們形體僵硬,行動滯緩,戚風荷緊緊的將剛要發出的那一聲“啊”捂住,可是心裏的震動卻無法抑製,這是湘西趕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