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那我問你,如果我救你,我要你為我去死,你願意麼?”男人撫摸著下巴,饒有興趣地問他。
“可以。隻要你救我,把我的朋友安葬,最後讓我報了仇。”男孩聽到那人許他送死,仿佛與自己無關似的淡定。
男人不說話,隻彎下腰,打橫抱起少年,徐徐向巷外走去。身後另一個少年的屍體頓時被焚燃,片刻後便成灰,一粒粒粉末有意識般一齊向他飛去,全都落在了他的旅行包內。
從未被人這樣親昵地接觸,少年已無力動作,雖有些羞赦卻無奈不能反抗。隻賭氣地閉上了眼,窩在男人寬闊的懷中,不看不說,一路安靜。
麵具人似乎是個不耐寂寞的人,不停與他講著路旁零碎的風景,半晌,才突然想起來似的,伴著他清脆的笑聲,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他感覺到懷中小東西身體的刹那僵硬,但他聽到了少年的回答。“我沒有名字。”
少年雖說看著處變不驚的樣子,事實上還不過半大的孩子,隻是經曆的冷暖較常人多罷了,該有的恨與恐懼仍在他心中,不表露出來罷了。現如今被麵具人無心一問,之前遭受的苦痛委屈漸湧上心頭,恨意已為酸楚埋沒。因此,他話語中的不甘與寂寞,帶著濃濃的憂傷,一絲不落地鑽入麵具人的耳中。
麵具人竟然開懷大笑,一發不止!
“你笑什麼!”少年再能忍,也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他一直以為,這神秘人即使殘暴、即使聒噪、即使自己隻是他一時興起撿來為他賣命的無名小兒,作為人最基本的溫情與善良他還是有的吧!可現在,他卻這般笑話自己。少年暗暗打算,待這人為自己療了傷,就離開他,離開這個無情的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麵具人終算喘過氣來,跟他講道:“我隻是沒想到,我居然能遇上和我一樣的人!啊哈,開始我也沒有名字,我自己起了個:洛唐,怎麼樣?”
少年呆住了——原來是這樣!原來他也是沒有名字的!他也是被人遺棄的家夥嗎?為什麼這樣的慘事他還能笑出來?種種震驚種種疑惑甚至夾雜著些許興奮,都堆積在少年的舌口沒有吐出。
“既然如此,看你我也算有些緣分,我也給你起個名字吧!”洛唐仿佛十分開心,興致勃勃地想著新名字,“你是我撿來的,就跟我姓洛!洛陳,洛王,洛蘇,洛李,洛林……”
少年總算聽明白了,這洛唐起名,原來就是把姓氏拚在一起,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就洛起吧。”少年想起了自己的好友的名字。
“洛起?起起起…不好聽,那就洛齊吧!洛齊!”洛唐皺著眉念了念,將少年想的字弄了個諧音來。
“洛齊…好!我以後就叫洛齊!”少年聽了也甚覺滿意,想到以後這個名字將伴隨自己一生,眼裏也有了不一樣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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