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的材料是金石錦紙,昂貴的錦紙中最稀有的種類。在黑暗中能發出微弱的光,甚至可以作光晶石用。但隻要有一絲亮度照上,便可反射出耀眼的金芒。石錦紙不僅有錦製的觸感,尤帶著堅不可摧的硬度,偏隻有紙張的重量,三者合一,已是千金難求的寶貝,常被中大陸皇室的達貴打造成護身甲——石錦紙認主就能根據其主的想法隨意變形,因此是製作護身甲最理想的材料。可這樣小小的一張卡牌,竟是金石錦紙!它究竟是什麼來頭?
腦海中的字符懸繞不去,洛奇不由得問出口:
“門,是什麼?”
洛唐盯著這張卡牌看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道:“不知。”
想了想,又添上一句:“本命卡牌的功能隻能自己摸索,旁人猜不透的。”
洛齊歎口氣表示理解。忽然想起來自己的傷勢,問洛唐:“我的傷,什麼時候治?”
洛唐輕輕拍拍他的額頭,“就來。”
洛齊見他一個手勢,水晶球又一下變成了卡牌,被收回牌集。他又念道:“搜索,治愈。”
又一張卡牌出現,卻灰不溜秋的,是普通石錦紙所製。剛剛受過金石錦紙的衝擊,洛齊竟然覺得普通石錦紙是這麼的不起眼。被自己的想法震驚到,洛齊哭笑不得:前一刻還無依無靠死生由命,這一秒居然這麼敗家嫌棄石錦紙了。轉念一想,又好奇於卡牌的來曆,隨便一張卡都是石錦紙,這些卡牌到底有什麼用?
洛唐拿著治愈卡牌,放在洛齊眼前給他看。
“這是治愈卡牌,左上角的D4,是等級,也是稀有度。”不知為何,洛唐說話有些停頓,仿佛是想讓洛齊聽得更清楚些,“等級從A級開始,1到5,A1最為稀有,據我所知到現在還沒有人拿到A5以上的卡牌。而唯一出現的A5卡牌。”
說到這裏,洛唐頓了頓,突出的喉結上下顫動。
“那是一張自然卡牌,地獄紅蓮。可惜被使用了,當時,整整3個主城池被夷為平地,無人生還。臨邊的居民多少也都受了影響。是當元最轟動的事了。”
“那是第幾元的事?使用卡牌的那個人呢?也死了嗎?”洛齊在心裏過了一遍,主城的防禦不可謂不嚴密,開啟防護陣後,傳說中的天譴紫雷也奈他無何。可那樣小小一張卡牌,竟然將3個主城同時夷為平地——夷為平地!這是何等威力!又有何人能操控這樣的災難?
洛唐垂下眼瞼,聲音沉了下去:“大約是在35元的時候吧。那人,大概也無疾而終了吧,沒人知道。”
洛齊也沉默了。此間高手的隕落,無論他正義與否,都不失為大陸的損失。想到這裏,洛齊又是一愣,“35元的事,你從哪兒看來的?”
也難怪洛齊詫異,如今已是52元97年了,就算是艾國京都裏最大的圖書館,最古老的記載,也不過27元以後的事,並且都是些殘本,每元都隻有寥寥數語。這些信息還是在施家小少爺小姐們上課時偷聽來的,卻也足夠令他知道,35元的事,在現在看來著實是太古老了。
“忘了。治療吧。”洛唐語氣平淡,收回洛齊眼前的卡牌,雙指夾住,立於中眉之前,目光霎時犀利,小臂使力,將卡牌向洛齊身上射去。
洛齊瞪大了眼,我招誰惹誰了為什麼要射我!卻見在那張卡牌即將觸碰到自己的時候,身體裏泛出一層光芒,一如那些射向他腦中的字曾發出的光。治愈在接觸到那層光膜時,化為點點綠粉均勻撒下,消融在體膚上。
當所有粉末消失,洛齊發現,他已經能動了。
驚喜地抬頭看洛唐,洛唐卻撇過頭起身離開房間。留在床邊櫃子上的是一杯溫水。隔著門傳來悶悶的聲音:“召喚集。把門收好吧。”
抬抬手,動動腿,洛齊滿心歡喜,這種仿佛涅槃重生的感覺,這種真正脫離了壓迫的感覺,這種自由的觸感!
少年揚起頭,注視著從窗外逃逸進來歇息的陽光,張大了嘴,大笑起來,要將胸腔中沉鬱多年的委屈全都趕出來,笑出來!要給自己開懷的理由和新的希望!
少年正如碧空中的朝暾,陽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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