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氣派的寢宮裏,淡黃條紋的帳幔緩緩飄動,柔和了一室的陽剛之氣,添了一份舒適。
偌大的禦床上,萱寧躺在其上,嬌小的身子看起來像是淹沒在大床裏,顯得倍加虛弱。
她的臉毫無半點血跡,冷汗在額際一滴一滴地沁出。
一群太醫正在卯足全力為她診斷。
黑崎風心焦地站在床邊,呼吸都繃緊了。
最後,他忍不住出聲:“太醫,她的情況到底如何你們有結論了沒有”
年紀最長地位最高的太醫出來說話了:“王,萱寧公主的情況恐怕不太樂觀。”
聞言,黑崎風的腦袋轟地一下嗡嗡響,他失去理智地揪住太醫的衣領:“你說的不樂觀是什麼意思我不準你說她不好,告訴你們,你們一定把她治好,否則你們通通都要受罪”
太醫的臉色刷白,冷汗頻頻。
“王王,我們定當全力以赴。”
看到太醫驚恐的神色,黑崎風猛地回神,他努力壓抑住要崩潰的情緒,勉強整了整神色:“繼續診治”
“是是。”
接下來,一連竄的搶救持續到天黑,太醫們都累得腳步虛軟,卻絲毫不敢放鬆。
黑崎風一直陪伴在床邊,緊緊扣住她蒼白冰涼的小手,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
這段時間,她仿佛已經靈魂離體了一般,不管太醫針灸是還是拔出匕首時,她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渾身唯一的能夠讓人感覺到的就是她的體溫在持續地下降。
“萱兒,撐下去,一定要撐下去,隻要你好起來,我什麼都答應你對不起,赤焰國還很遠,我隻好先帶你我們的家,這裏,也是你的家,是我們的家,我記起來了,我們夫妻,你不是說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嗎萱兒”
他不斷地在她耳邊呼喚著,希望她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然而,即使他的口水都說幹了,她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看著她的臉色越發呈現透明的蒼白,他卻隻能緊緊握著她的手,無能為力。
許久,太醫擦拭了一下汗水,硬著頭皮誠惶誠恐地說:“王,微臣等人已經已經盡力了,萱寧公主的傷勢都處理妥當,隻是受傷太重,導致萱寧公主氣血兩虛,再加上萱寧公主體內有血心草的毒,現在毒氣攻心,恐怕恐怕”
黑崎風嘶啞著嗓音喝止:“夠了,不用再說了,你們都到外麵候著。”
“是,臣等告退。”
寢室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黑崎風黑眸柔柔地凝望著她,溫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
如果不是他出現,她就不會受傷,如果不是愛上他,她現在依舊是赤焰國的萱寧公主,每天都很快樂。
“萱兒,我欠你這麼多,你醒過來向我討債啊,醒過來打我罵我出氣。”
然而,回應他的,始終是她那微乎其微的呼吸。
“你的手好冰,你一定很冷對不對我抱著你睡,你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