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午夜,紫色雷霆劃破黑暗。
暴雨驟降,伴隨著狂風,水鞭子狠狠地抽了下來,雨水落在身上,除了本身的涼意,竟還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痛感。
“我…是誰?”
一個人影踉蹌著走出廢墟。
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任暴雨抽打在身上,他卻渾然不覺,沒有絲毫反應。
仿佛,一具行屍走肉。
“我…在哪?”
人影望著廢墟,喃喃自語。
他叫沈忱,今年18歲,是向日葵中學的高三學生,而身後那棟已經變成了殘垣斷壁的建築,則是他的家。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沈忱目光呆滯,回過頭,茫然地看向前方的大橋,在橋上,有無數荷槍實彈的軍警,正在等待著上級的命令。
“報告,有不明生物靠近。”
“是人類嗎?”
“雨太大了,視線受阻無法確定。”
“原地待命!”
“是!”
對講機裏的聲音冷冰冰的,軍警嚴陣以待,可即便隔著數百米,橋下的那個人影,依舊讓他們感到膽寒。
這家夥,到底是不是人?
“我想起來了!”
“原來,我已經死了啊…”
沈忱拖著沉重的步子,蹣跚地走向大橋。
“我叫沈忱。”
“我已經死了。”
“而原本,我是不用死的!”
沈忱呆滯的目光逐漸煥發出光彩,他想起來了,之所以會發生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場可怕的病毒。
一個月前,病毒席卷全球。
而最先被感染的,是一隻流浪貓。
那天,天空罕見的下了一場金色的雨,金絲雨異常美麗,可是卻沒人知道,雨水裏蘊藏著致命的病毒。
當晚,淋過雨的人,
無一例外的發生了變異。
麵對那神秘的病毒,人類沒有任何治愈的方法,隻要被雨淋過,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都會變成隻知殺戮的喪屍。
沈忱,自然也沒幸免。
唯一慶幸的是,雖然感染了病毒,可沈忱卻意外地保留了人類的意識。
也就是說。
他是一隻不一樣的喪屍。
“不對不對...”
“我不是喪屍,我還活著!”
沈忱緩步向前,在這暴風雨中,他逐漸挺直了身體,望著橋上的那幾挺重機槍,發出了一陣放肆的笑。
“請不要再靠近!”
“站在原地,否則,我們要開槍了!”
橋上有軍警拿著喇叭喊話,沈忱那怪異的舉動,已經引起了對方的高度戒備。
然而...
沈忱並沒停下腳步。
“警告!”
“請不要再靠近!”
沈忱置若罔聞,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大橋上有重要的東西在召喚著他。
一定要到橋上去!
“最後一次警告,準備射擊!”
軍警下達了最後通牒,一挺挺重機槍,已經瞄準了橋下的沈忱。
“開始射擊!”
“砰!”
沈忱身形一晃,左肩炸開一朵血花。
探照燈強烈的光束下,這血花猶如盛開的玫瑰,頃刻間便消逝在滂沱大雨中。
沈忱目光炙熱。
腳步未停,踉蹌地走向大橋。
“砰!”
又是一聲槍響。
沉悶的槍聲引起了異變,在這片廢墟中,無數瓦礫被翻動,大地震動,似乎,有東西正要從地下爬出來。
“是喪屍!”
“不,不對,是屍群!”
大橋上傳來軍警驚恐地嘶吼。
第二聲槍響後,無數喪屍爬出了地麵,奔跑著衝向大橋,如此龐大的屍群,已經不是幾挺重機槍能夠壓製的了。
“撤退!”
“迅速撤退!”
慌亂中,已經有喪屍爬上了大橋。
沈忱在屍群的簇擁下,笑的癲狂,他張開雙手,一步一步的走上大橋,那模樣,仿佛一個歸來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