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的微風拂過了沉寂的一切,未知與未來同至,如影隨形。
“人子殿下,請用膳。”
提攜著一個檀木雕琢而成的食盒,神農茯苓緩步走入庭院。
那個黑衣劍客早已不在了,尚夏州似乎一夜未睡,靜坐於此。
鐵甲未曾卸下,銀珠點點懸墜,於晨曦熠熠生輝。
手指摩挲著似乎早已涼了的茶杯,不知在想什麼。
神農茯苓也沒有過多詢問對方為何一夜未睡,她料想對方可能不是很放心自己。
這是正常的,也理應如此,對方沒要求與士卒同營都算得上信任了。
可想到昨天自己為這些士卒的安置忙前忙後,還準備獻身。
她心中不免有些難過、不值的情緒。
連將食盒中的飯食取出的動作都有些粗魯,發出了一些聲音。
好像剛剛回過神,但早已察覺其到來的尚夏州見此,頓時就忍俊不禁了。
對方果然與自己一般,都是趕鴨子上架的樣子。
想想昨天那老奸巨猾的幾人,無比謹慎、喜怒皆為假象的姿態,與唯獨算錯秋襄瀧的殺力的戰鬥意識。
對比之下,她倒是有種清澈的可愛了。
便的打趣道:“此等小事,交由侍女即可。
神農氏現在的掌權者親自前來,莫不是又下了些藥?”
神農茯苓本還在發小脾氣中,結果尚夏州的一句直接讓她破功,頭微微低下,不與其直視,耳根蔓上了紅暈。
不再在乎先前的思緒,反應過來時。
卻見那個打趣有無藥物的人子就已經開始吃了。
神農茯苓雖有些驚歎於他的臉皮,倒也沒再使小性子。
也感覺到了對方是刻意為之,不得不說很有用,她的心裏沒有不平衡了。
就是多了點其他的心思。
如此平靜的一頓,他食,她看。
飽餐過後。
尚夏州詢問道:“那些士卒應該準備好了吧?”
神農茯苓頭也不抬地收拾著餐具,回道:
“我來時便開始整裝了,現在應該可以了。”
尚夏州摩挲著下巴囑咐道:
“那便留一半的士卒在此,我隻需要三四百名即可。”
神農茯苓的手一滯,抬首疑惑不解地看向對方,不滿道:
“你不會是還不放心我神農氏吧!無論是你的飯菜還是軍糧,隻要放毒了外煉境三養絕對察覺到出來。昨天晚上我讓你要了我的人,你也不肯啊!
你怎麼就是不信我啊!?”
麵對近在咫尺、咄咄逼人的神農茯苓。
尚夏州將快貼上來的神農茯苓向下壓,使其坐回石凳。
解釋道:“你先冷靜一下,那些士卒是你的了。”
“嗯,嗯?”
正氣頭上,想看對方怎麼狡辯的神農茯苓反應過來,發出了一個疑問的語氣詞。
又站了起來,如柳的睫毛都快戳到尚夏州的眼睛裏了,秋水長眸還眨巴眨巴的。
“你這什麼意思,你就算要給我兵也沒用啊!神農氏早就被送給你了。
還有你不是要去找氏族的長老會了嗎?到時候談判還給你點底氣呢!”
“你先冷靜一下。”
尚夏州想安撫一下這一驚一乍的神農茯苓,結果這次壓不下去了。
自己反倒被推倒在石凳上。
“我想了一夜,今日不打算再繼續與其周旋了,我要以兵相邀其入我棋婁為子。”
尚夏州索性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
然後,那張剛剛還激動不已的絕美俏臉就恢複了平靜,無喜無悲地繼續收拾起食具。
這令尚夏州的心底有些發虛,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不過你是喜歡山呢,還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