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二日。
久違的暖陽從玉城山遠處緩緩升起,玉城山下的一切顯得煜煜生輝。
玉城山幾百裏的林海,從遠處看,鬱鬱蒼蒼,重重疊疊,一眼望不到頭。
申宗。
一間屋子裏,淺淺白煙從香爐中輕輕升出,不遠處,書案上趴著位容貌清秀的男子。
男子書案前放著一口暖爐,身上裹著件玄色狐裘,麵前放著副展開的書畫。
“申師弟,我們該去春場了!”
屋子裏的寧靜被突然開門進來的女子給打破。
女子環視了一眼屋子裏,最終目光落在了趴在書案上的男子。
“都不看看什麼時候了,還睡!”陳清雅臉上泛起微微不喜,說著便朝男子走去,嘴裏還小聲的嘟囔著。
“怎麼趴在書案上睡了?真是讓人不省心。”
書案前的男子迷迷糊糊的發出細微的“恩恩”聲,走上前去的陳清雅盯著男子的側臉,怔怔出神。
陳清雅回過神,在看到書案上的書畫後,臉頰上不禁浮現起一抹紅暈,芊芊細手隨即就是拍在了男子的腦袋上。
男子受此一掌當即坐起,雙眼朦朧的看了一眼周圍,最終看向盯著自己一臉氣呼呼的女子。
“啊哈~陳,陳師姐來了?不過話說,師姐,為何大早上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
“你說呢?申——師弟!”陳清雅沒好氣的說道。
申白見此微微一愣,摸了摸腦袋有些疑惑。
眼眸隨意瞄了一眼書案上的書畫,當即臉色大變,腦子瞬間清醒,慌忙的起身收拾眼前不可描述的書畫,看向陳清雅的臉上不禁尷尬萬分。
一旁的陳清雅臉上紅暈猶存,朝申白狠狠地刮了一眼,冷哼一聲,飛快地跑向屋外,留下申白獨自狼狽的收拾著。
片刻。
申白狼狽的收拾好一切,來到屋外。
看著陳清雅一身素裙,站在此處,申白愣是不敢直視陳清雅,後者同樣默不作聲,二人就這樣的在尷尬氣氛中走向院門。
經過院子,籬笆裏種著兩排極好的青竹,在風中輕輕搖曳,沙沙作響。
申白回想起之前發生的種種,隨口道:“陳師姐,此次射春,定然不如往年那般簡單。”
陳清雅心中自知前者何意,臉上帶笑道:“有師姐在,師弟別怕。”
聽此,申白身子微微一愣,看向陳清雅臉上笑容中的眼睛帶著笑。
正堂處。
這時從裏麵走來位身形瘦弱如柴的老者,老者身旁跟著位相貌年輕的男子。
年輕男子向身前老者畢恭畢敬的作揖,“宗主,先前讓阿春去辦的事,果不出宗主所料。”
穿著長袍的老者,眼睛死死盯著院中朝外走去的二人,臉上看不出喜怒,語氣裏毋庸置疑道:“盯緊他們!”
“是!”
阿春作揖,轉身告退。
老者眼裏不遠處,二位人影漫步在青石子路,兩側青竹搖曳,春風吹過二人發梢,彼時陽光正好,最終消失在老者視線中。
良久,老者收回目光,深邃的眼睛瞥了一眼隨風搖曳的青竹,臉上浮現起抹笑容,自顧自道。
“二人倒是般配……”
……
二人出了庭院,見不少申宗子弟朝同樣的方向走去,個個麵帶喜色,言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