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申白待在藏書閣五層的這一陣子裏,申宗一處別院中。
“宗主,申白已進藏書閣裏了。”一位年輕男子向坐在桃木椅子上的老者遞上冒著熱氣的茶水,輕聲道。
隻見老者接過茶水,輕抿了一口,輕“嗯”了一聲,緩聲道:“但願他能做到吧……”
“對了阿春,隆安那邊有消息了嗎?”老者正是申宮明,看了一眼一側的年輕男子問道。
年輕男子阿春眼睛望向院外的天空,旋即收回目光,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道。
“暫時……還沒有收到關於隆安的消息宗主。”
申宮明聞聲後,點了點頭閉不做聲。
半晌後。
申宮明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囑咐:“阿春,等事情結束後你便下山去吧。尋個安穩之地,求個一世平安,也是極好的。起初我也有想過拜托你照看申白,但思來想去甚是不妥。因為我心裏很是清楚,當今天的申白拿到那件東西,便換做我下這一棋了。”
申宮明說到此,停了下來,由心倍感無力的歎了口氣。神情有些落寞,眼中複雜道。
“在我入此局時,我便再無退路。當我在今日下此棋時,我便知我已時日無多……”
此話一出,一側的阿春臉上頓時泛起悲傷,聲音有些哽咽欲要開口卻被申宮明抬手製止,眼睛發紅繼續說道:“所以申白的處境會甚是危險,你若是出手相助隻會令自身同樣陷入危難之中!這也是……”
但沒等申宮明說完,阿春便打斷道:“宗主不必再言,我阿春能活到今日,全然承蒙當年宗主救命之恩,以及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否則阿春早就喪命於那妖獸口中,豈能活到今日?!”
說到這裏,阿春哽咽的說不出話,臉上是淚如雨下,泣不成聲。而坐在桃木椅上的申宮明同樣是緊閉雙目老淚縱橫,在那一瞬間仿佛又蒼老了許多。
阿春擦拭著臉上的淚水,調整好情緒聲音沙啞道。
“如此恩情,阿春豈能不報?!”阿春說著便跪在申宮明麵前,兩行清淚流淌在臉上,猛地往地上重重磕頭道:“謝宗主多年養育之恩,宗主的恩情阿春此生銘記在心永生不忘!”
說完,阿春便又重重的朝申宮明磕了兩個頭。
上方的申宮明眼淚止不住的流,雙眸死死盯著眼前跟隨自己身邊多年的阿春,心裏早就視為親人。在看到阿春此舉,不禁緩慢起身,邊咳嗽著邊哽咽道:“我可憐的孩子啊!我的好孩子!……”
申宮明說到此雙手輕撫著阿春的肩膀,而他自己已經悲痛的緊閉上雙眼,淚水從眼角處流出,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
因為他不敢睜眼看阿春,害怕下一秒他就消失在他的身邊。
對於申宮明來說他這輩子失去的太多,太多了……
他太怕了!
二人就這樣沉默了許久許久……
院中兩排長得極好的青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風聲過耳,震耳欲聾。
申宮明微微怔怔住,睜眼看向那兩排青竹,蒼老的臉上浮現起一抹笑容,嘴裏翕動著,誰也不知他在說些什麼。收回目光,輕輕將跪在地上的阿春扶起,用幹枯如柴的手撫摸著阿春的臉頰擦拭掉眼角的餘淚,聲音沙啞道。
“恐怕隆安的……大隆鐵騎明日便會出現在白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