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龍生。”

“回義父,此人的名字並未有可查的地方。”周瑾在張龍虎一側恭敬抱拳道:“兒臣也命人向府內管名冊的人搜查過,並無此人來曆。”

“哦?”張龍虎眉頭輕微一挑,“那麼如此說來,此人的底細我們竟一概不知?”

周瑾聞聽此言,趕忙半跪在張龍虎麵前賠罪道:“恕兒臣無能,兒臣甘願……”

沒等周瑾說完,項龍生不緊不慢開口打斷道:

“誒,我兒言重了。眼下重中之重的是立刻派人手封鎖城中大大小小出口,無論是誰一律不得出入。”

“兒臣遵命!”周瑾神色正然,語氣鏗鏘有力道。

“嗯,去忙吧。”

張龍虎看著橋下的錦魚,臉上任誰看都看不出任何神情。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所憂慮的是什麼……

橋底下五彩斑斕,輕鬆自在的錦魚在池中歡快的嬉戲著。

唯獨有一條黑色的錦魚離開魚群,拚了命似的圍繞在池子邊緣四處遊蕩,不受魚群庇護,反而是魚群沒事還要過來啄它一口。

但黑色錦魚始終沒有為其妥協,日無一日的反複遊蕩在池子邊緣,像是在等待那一天的到來一般,這一切景象皆是被張龍虎盡收眼底。

張龍虎平生其實未有多大喜歡賞魚,隻是偶爾一日恰巧碰上了黑魚這一幕。所以便有了他每一日都要來賞魚的習慣,至於為何如此這般,是因為他心裏覺得眼下的池子跟如今的天下沒有任何區別。

可他也十分清楚,總歸要有先例,總歸要有不怕死出來開路的,無論如何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即使會背上滅九族,永世不得翻身的局麵,若能讓世人清醒個一二,也算是值得了。

所以注視著橋下的黑色錦魚,張龍虎就如同在看著自己一樣。顯得是多麼的渺小無助,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張龍虎抬起雙眸向著遠處的天際放眼望去,隻見他長歎一聲道:

“恐怕那些披著虛偽羊皮的狼也快到了吧?宮明啊,看來你家的申白那小子有的苦頭吃咯。”

張龍虎雖然笑著,可那笑聲裏多半是滄桑和寂寥……

……

與此同時。

白玉城裏周瑾此時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身邊是跟著三位騎著馬匹的人,而身後跟著的是浩浩蕩蕩數千人城主府的府兵。

跟在周瑾身後的府兵身穿一律銀黑色盔甲,手持尖銳閃爍著寒光的鋼槍,腰佩長刀腳穿銀靴。

數千府兵皆是井條有序的前行,渾身上下充斥著殺伐之氣,沿途周邊的布衣百姓見此情形,臉上滿是凝重之色,緊張的趕忙是大門緊閉,窗戶關嚴。

他們這些布衣百姓大氣不敢喘,閉口不言生怕禍及自身。就這樣從門縫中送走了這群凶神惡煞的府兵,在他們心裏也十分清楚,隻要是出現這種場麵,肯定是有不好的大事會發生。

就在周瑾等人走到一處城中街坊,於是勒了一下韁繩停了下來。

掃了一眼身邊三人,又望了一眼身後不下五千的府兵,周瑾吩咐道:“餘曉你領兵一千人給我守住北門,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出入,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