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尋聲望去。
隻見頭頂上空一艘巨大鷹船赫然出現在眾人視線裏,瞧著眼前一幕,下麵各方勢力頓時感覺如臨大敵一般,甚至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些。
至於為何,皆因那艘鷹船後麵豎著的一麵旗幟。
旗幟上的兩個醒目大字——天道!
天道二字隨風肆意妄為的擺動,每飄動一下,恐懼在眾人心中便升起滔天駭浪,波濤起伏,一不留神說不定就會葬身在恐懼的海浪中。
陳清雅,申何等人麵色凝重,手中利刃下意識握的更用力,神情緊張的環顧著眼下局麵,心裏想著如何破局之策。
隻不過在環顧的同時,陳清雅眼角餘光瞥向不遠處站在項龍生一旁的申白,眼中神情複雜。
憑申白的實力自然是察覺不到這微妙的舉動,可是一旁的項龍生可看的真切,將眼下一切盡收眼底,心中不禁感歎:‘唉……可歎世道無情,常以變數作樂……’
而此時俠客劍行那邊的胡莽起初是霜打了茄子一般,現如今因為底氣來了,身板也就硬了起來,臉上那叫一個小人得誌,說起話來就差把猖狂二字寫在臉上。
“怎樣,先前不是挺威風的嗎?現在卻成啞巴了?!都跟你好好說了你不聽,那今天就沒得談了,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胡莽話音剛落,身後的俠客劍行一眾人等便跟著得意的笑了起來。
不遠處血浮屠為首的那位將領,用手輕輕安撫座下躁動不安的馬匹,感受著來自上麵天道的威壓,手裏的劍刃握得愈發緊了。
頭盔下那張久經沙場的臉陰沉布滿,眼中殺意流溢,半天沒吐出一句話,隻是死死的盯著上方天空站在鷹船前的那幾道人影,內心掙紮萬分。
身後一眾血浮屠皆是默默頂著上方的威壓,蓄勢待發,未曾退縮,隻是靜靜等待著他們首領的命令。
瞧著下方那密密麻麻不下六千餘的血浮屠,站在鷹船前的崔元安麵露不屑,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半分。
甚至都替他們感覺到可悲,一群弱小的螻蟻竟還想學蚍蜉撼樹,簡直是可笑至極。
隻聽崔元安放聲道:“怎麼?這位將軍還妄想要負隅頑抗嗎?哈哈哈勸你還是早點放棄這愚蠢的念頭吧!做好臨死前的覺悟就好,其他的就別想了!”
此話一出,崔元安一旁的幾人皆是放聲大笑,對於這些武道之人以及旁人的生死,在他們眼裏都是不重要的。
下方的陳清雅,申何神情緊張,麵露遲疑。
天道如此行事,有悖世間人倫。若不有人製止,天下必遭苦難。
站在不遠處的申白聽著那所謂天道人口中的言語,眼中盡是難以置信。雖早有聽過天道一些的耳聞,可沒想到今日一見,竟會如此的殺伐果斷,不論對錯。
但對於現在的申白來說,他自己都自身難保。
可這一刻他很難不去擔心血浮屠他們,他們同樣跟自己某種意義上都是無辜的。
血浮屠聽命他們的王上,執行王上的命令,何錯之有?若不聽命,必遭責罰,何故如此。
天道,未免也太霸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