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豔陽天,在宮中的日子其實說起來過得也極快,每天一大早去各宮請安,說說話,聊聊天,拉拉家常,鬥鬥嘴,也隻一眨眼的工夫便過去了。
自從那日飛雨答應在殿外暈過去之後,皇上不僅沒有責問她為何會自私跑到乾清宮,反而很是在旁照顧了她一些日子,自然感情日濃,如今的她,早已經被封為常在,正式入住體和殿去了。
這事兒說起來還飽受了一番非議,畢竟在此之前從沒有過這樣的先例。一個常在,竟然獨居一宮,雖說名義上歸屬柳妃管轄,但畢竟給她的待遇卻是實實在在的超綱了。
宮裏頭有些老人如今談到她,總會不自由主的想起,不久之前的曾經,有個風靡後宮的女人也是如此,隻不知道這飛雨能不能走到她那一步,又會不會有她那樣悲慘的結局了。
這麼一來,好容易平靜了許久的後宮,又很是熱鬧了一陣子。
也不知慕容旭究竟怎麼想的,總之他一道聖旨,便將所有人的反對全都壓了下去。那些個還未得寵的秀女,如今提到或者聽到飛雨的名字,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詩雲也不在意,在她看來,這皇上腦子好像有些問題。一會兒對人好,一會兒又極不好,原本她還樂意去猜一猜,但後來在發現不管怎麼猜都不得其所之後,她就堅定的放棄了。
看著頭頂上火辣辣的大太陽,就好像一個火球般拚命發光發熱,詩雲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真的是好熱啊!這該死的夏天,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過去!隨手拿起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便見一個小宮女提著食盒進來了。
“哎。。。”詩雲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也不知究竟是她太倒黴還是怎樣,皇上竟然命那********小林子,直接將她安排住在了乾清宮,卻偏偏連個答應都舍不得冊封,因此搞得她現在身份極其尷尬。說得寵吧,偏偏侍寢從來沒她的事兒,說不得寵吧,每日與皇上見麵時間最多的又是她。
認命地對那小宮女笑了笑,這丫頭是慕容旭特意派來伺候她的,聽說才進宮沒多少日子,原本名字叫什麼紅花,慕容旭嫌太難聽,便改了個名兒叫紫枚,倒也算得上清雅。
“小主,您又坐著發呆呢?這正午的日頭可毒著呢,您往屋裏頭歇著去吧。奴婢剛取了些冰來,您弄點兒冰鎮梅子湯喝喝,也好解解暑氣。”嘴角帶笑,這紫枚長相倒也一般,個子小小的,不過總是帶著笑意,因此看著覺得挺親切的。
詩雲伸手接過了食盒,掀開來看,果真是梅子湯,頓時也來不及說話,先拿出來倒了一碗,喝了一大口下去,直覺那冰都一直涼到了肚子裏,才微微笑道:“罷了,天這麼熱,也難為你跑這一趟,你也弄些喝了吧。怎麼樣,亦瑤姐姐可還好嗎?有沒有說什麼?”
因為待在乾清宮,所以詩雲除了每日清早的請安之外,別的地兒全都去不了。偏偏去了梅妃那裏好幾次,都沒能見著亦瑤,也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
紫枚聽詩雲這麼說,連忙推辭,半天拗不過,也實在是渴得狠了,才將身子沾著凳子邊兒上輕輕掛著。
她端著一碗梅子湯一口氣喝完,便連忙站起身子道:“回小主的話,奴婢已經去過梅妃娘娘那裏了,見著亦瑤小主了,她說她很好,隻是如今好些天沒見著您了,著實想念。還說。。。要您好好把握機會,千萬別在關鍵時刻又犯糊塗。”
聽到這話,詩雲喝湯的手頓了頓,心中一凜。
這什麼意思?把握機會?什麼機會?難不成亦瑤姐姐竟然想讓自己勾引皇上?竟然還讓紫枚帶話說這些。嗤鼻一笑,詩雲又開口問道:“她還說什麼沒有?”
紫枚搖了搖頭,又細細想了一陣,突然想起了什麼:“哦,對了。亦瑤小主說了,說。。。說詩雲小主如今身份不同了,地位也高了,又是得寵的,可別忘了她才好。還有這個,是亦瑤小主托奴婢送給您的。”
在身上掏摸了一陣,紫枚將一個繡工極其精致的荷包拿了出來,遞給詩雲。見她沒什麼再要吩咐的了,便自退了下去。
坐在院子裏頭,將這荷包細細看了一番,正麵是手工細細繡成的海棠富貴花開,反麵則是用紅色的絲線繡著詩雲的名字。輕輕用手一捏,裏麵好像還放著東西,詩雲不由心生好奇,便自將東西掏出來看,卻是一顆拇指大小閃著潤白色光芒的珍珠。
這東西平日裏可真不常見,看來姐姐如今日子過得也不錯,荷包看著是她親繡的,不過珍珠卻定然是上頭賞賜下來的了。將荷包細細收好,詩雲也沒想太多,又捧起碗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