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一群人麵麵相覷了一陣,亦瑤終於開口了:“行了,你們還跪在這裏做什麼?!往後在鹹福宮,萬事都給本宮小心!若是在遇上這種陷害人,想要破壞咱們姐妹情誼的事情,就休怪本宮手下不留情了!”
眼看著一幫人戰戰兢兢全都退了出去,連一直發呆的紫枚也跟著出去了,亦瑤才歎息了一聲,將詩雲拉進了自己懷裏:“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咱們兩個,永遠都是好姐妹的啊。。。”
目光流轉,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但嘴上卻接著笑道:“好了。。。為了一個奴才,哭成這樣實在不值當。。。若是被旁人看到了,豈不是還以為你姐姐欺負你麼?”
詩雲吸了吸鼻子,雖然滿臉是淚,卻突然露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姐姐怎麼會欺負我呢?都是那些個惡奴才,想必是受了旁人的指示。姐姐。。。你可得查清楚,這些奴才,你對她好些,她馬上就翻天了!”
臉色有一瞬間的變化,但亦瑤卻瞬間接口道:“你啊。。。就放心吧。姐姐不會再讓人欺負的。。。”
柔軟的紅唇微微彎起,亦瑤笑得雲淡風輕:“妹妹大可放心,從前姐姐不懂那些爭鬥,可現如今好歹也做了這鹹福宮的一宮之主,自然要加倍留意,總也不能一直靠著妹妹吧。。。不哭了。。。過會兒先派人送你回去好了,若是。。。”
很有些曖昧的笑笑,話卻沒說完。詩雲也不介意,隻是從一邊的桌子上拿過那珍珠塞進了亦瑤手裏,歪著一顆腦袋,巴掌大的小臉上全是笑容。將手壓在她的手上,詩雲嘴角微翹道:“亦瑤姐姐,這珠子,你可得收好了。別再弄丟了,到時候可就。。。”
輕笑了一聲,孩子氣的吸了吸鼻子,詩雲抬頭微微一笑,又將那荷包拿了過來放在鼻子下麵,深吸了一口氣,好像是自言自語,偏偏那聲音又剛好讓亦瑤聽了個一字不落:“薰藥香?”
疑惑地皺起眉頭,詩雲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我可住在乾清宮呢,哪兒能隨便薰藥香啊,萬一把皇上弄的哪裏出問題,我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呀。。。哎,這可怎麼辦,怎麼會有這個味道。。。亦瑤姐姐!”
她原本低著聲音嘰裏咕嚕在說,最後一聲叫喚卻突然地拔高了一個音調,把沉思中的亦瑤嚇得渾身一個激靈,但瞬間又穩住,溫柔道:“你這丫頭。。。這麼一驚一乍的。。。你啊。。。這可怎麼好?”
詩雲卻懶得再聽她這裝模作樣的話,隻是突然笑道:“啊。。。亦瑤姐姐,真對不住,嚇到了你吧?”低頭狡黠一笑,詩雲睜著迷茫的大眼睛接著道,“我是想問問你,這不是你送給我的麼?難道是你剛開始送給我的時候,用香薰過?還是。。。以前這裏頭裝過藥?”
亦瑤臉上的肌肉明顯抽動了兩下,但片刻後卻笑了起來:“妹妹說笑了。。。隻怕也是剛剛那狗奴才偷偷做出來的事情。。。你放心,姐姐絕不會縱容這種人的!一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你啊。。。就放心吧。。。”
溫柔笑著摟住詩雲,跟她又隨意聊了幾句話,才終於起身道:“時候也不早了,今兒為了這事兒,都沒能到各宮去請安,哎。。。幸而剛剛已經派人先。。。”
她下意識得說著,卻突然一愣,差點咬到自個兒的舌頭,“你瞧瞧外頭這太陽,隻怕今兒又得是個大晴天呢。。。”
詩雲低著頭,嘴角忍不住的上揚,卻好似根本沒聽到她剛剛那句話,隻是笑著接口道:“是啊。。。啊呀姐姐,這日頭都上來了,皇上隻怕早朝都下了。姐姐,我出來了也這麼久了,雖說昨個兒皇上沒說什麼,可是隻怕今兒再晚了,妹妹可就。。。”
亦瑤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但卻還是強自撐著笑容道:“哎,瞧咱們光顧著說話,你早膳可都還沒用呢,不過既如此。。。那妹妹就先去吧。至於我這裏的事情,你放心,那個該死的奴才,姐姐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將那荷包隨手又塞回了自個兒的腰間,詩雲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什麼,躬身給亦瑤福了福身子,徑直出了屋門。
就在離開對方視線的那一刻,兩個昔日的好姐妹,在同一時間,臉上都瞬間露出了冰冷的,不帶一絲熱度的,甚至可以說趨近於殘忍的笑容。
詩雲嗤鼻一笑,又將那荷包掏了出來,心中卻忍不住的發起狠來:“想要陷害我!就憑這溫溫吞吞,既想做****,又想立牌坊的手段,也配?!什麼好姐妹,下狠手的時候,可是一點兒不猶豫。。。”
一個人慢慢移著步子,詩雲心裏頭像是被一張大網,狠狠勒住。她氣悶的深吸了一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看來,所謂的姐妹情誼,不過是我一個人自作多情罷了!既然如此。。。那往後,可就別怪我詩雲。。。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