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讓我爸給你換個輕鬆點的工作吧？”杜笑笑說。
“都是掃大街，哪兒還能換呢。”杜紅月就是管一群大媽大爺的，哪兒還有更輕鬆的。
“換到偏僻一點的地方，人少你可以多點時間。”趙葉的努力杜笑笑看在眼裏。
她想為這個朋友做點什麼。
“那太不好意思了，這不就擠了別人的位置麼。”趙葉這話說出口自己都臉紅了。
夭折了，她現在居然會覺得這樣不好！
“笨。”杜笑笑實在不明白，就趙葉這樣的怎麼會先進少教所後進大牢的。
“也不算吧，我，我能跟上。”趙葉說著，“我把高中的補上，可以直接考個大專，讀個會計專業！”
“會計很缺呢！”
“加油！”杜笑笑也覺得這個專業好，“會計是真的缺，你要努力！”
趙葉有了拚頭，讀書更賣力了。
自考生裏麵就她最積極最努力。
趙葉把文憑考出來以後別提多高興了。
杜笑笑為她高興請客她吃飯。
趙葉還不好意思起來。
她扣扣搜搜算了算錢，拿出自己破破爛爛還在運作的手機說打開計算機算了又算，覺得自己還算富裕這才敢說話，“一直都是你照顧我，我請客你吧！”
杜笑笑沒有拒絕。
趙葉又是激動個不行，她有出息了！
她請朋友吃飯了！
他們選了個小火鍋店。
火鍋白搭，價格實惠，趙葉看著手裏的菜單和杜笑笑保證，“以後我一定請客你吃更貴的！”
杜笑笑花著菜單，用鉛筆頭戳了一下趙葉的額頭，“還沒找到新工作就開始畫大餅了！”
趙葉不好意思笑笑。
“朋友嘛，不一定要吃最貴的，吃得開心就好了，貴的和便宜的其實都一樣。”
“都是吃的，吃貴的也不怕被當小豬宰哦！”
趙葉第一次從杜笑笑嘴裏聽到朋友這個單詞，她笑傻了。
她，她也配有朋友了！
正吃著呢，杜笑笑的熟人倒是過來了。
“好啊，放了我們鴿子自己約了別人來吃飯。”徐小英走過來，打量著看上去特別土的趙葉。
趙葉被看的有點抬不起頭，她不敢說話。
趙葉很少覺得如此羞恥。
在杜笑笑其他朋友麵前，她就像是矮了一個頭。
自卑讓她不敢接話。
杜笑笑大方的笑笑，“是啊，介紹一下，趙葉。”
杜笑笑捏捏趙葉的臉，“她是徐小英。”
趙葉伸出手，“你、你好……”
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結巴。
徐小英不理解，也看不上趙葉，“就她啊——”
杜笑笑收斂了笑意，她對趙葉說，“你先刷著，我和小英說幾句。”
“哦哦好。”徐小英聲音裏的嫌棄她隔著八百米都能感受到，趙葉隻好裝傻。
她心裏好酸。
要是她沒進少教所，要是她能忍住不打架，她就不是矮別人一頭了。
火鍋的菜上的很快，趙葉鬼使神差的和服務員打了一聲招呼，偷偷去找杜笑笑了。
她心裏有點難受，杜笑笑是她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
再也不會有人像杜笑笑一樣待她了。
趙葉心裏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