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心電圖變為直線,阮月眠終於擺脫了病痛的折磨,從她因先天性心髒病被遺棄在孤兒院起,以後人生的每一天都是痛苦與徘徊和無奈。十八歲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大好年華,對於她來說算是解脫了。雖然對生命還有很多渴望,但已經油盡燈枯。隨著意識的消逝,她逐漸沉眠。
啪!的一聲,阮月眠感到屁股一陣痛感襲來,短暫的恢複了意識。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死人也會感到痛嗎?耳邊傳來了婦人的聲響“恭喜恭喜,阮家主,是個女娃子呢!”接踵而至的是各種各樣的聲音。“主君,是女孩!是女孩兒!”“主君怎麼樣了?”“主君喝了藥睡下了”“孩子抱來我看看”。
我現在已經知道自己重新來一次了,是孟婆湯喝少了,還是胎穿了,我都不管,我隻知道自己又活了,真開心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身體也是體弱多病。我時常意識不清醒,家裏的爹娘也為我操碎了心。在我有限的意識清醒中,我了解到這是一個女尊世界。
阿娘是渝城的首富,阿爹是渝城的第一公子,不顧家裏的阻攔嫁於阿娘,如今兩人恩愛不已,阿娘身邊也隻有阿爹一人,真是羨煞渝城當年那些瞧不起阿爹下嫁的人。
如今我時而清醒,時而渾噩,我猜測可能是幼兒的身體無法承受擁有記憶的識體,我也在突破這種禁錮,加強身體的適容度。
可能是我太急於求成了,在這個身體五歲的時候,終於爆發了,我陷入了昏迷中。我昏過去是一了百了,阮府可亂了套。
已經三天過去了,渝城裏的大夫都請個遍了,都說無法。墨雲急得急火攻心,這是他和阮玲好不容易擁有的孩子,即使這些年來孩子時而呆傻時而清明,外麵都傳是傻子,但隻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多好,這些年來一直在用心照料,前些天眠兒才在自己身旁打鬧,如今這樣可如何是好,家主現今又在外做生意。
耳邊又想起侍父的聲音“我家鄉那裏就有人衝喜救活了的,主君試一下,可能眠兒就能醒過來了”。如今也是別無他法,唯有一試了
隨著一聲禮成,季漁霜知道自己能活下去了,就這樣,在這個倉促布置的喜堂中,自己成婚了,雖然是和一隻母雞,但不再是漂浮流浪之人,還是很開心。
在很久以後,季漁霜回想起這一幕,還是很慶幸自己的主動,不然就沒有阿眠了。
因為事發突然,季家也不能一下迅速找到八字相合之人,就廣發告示,隻要是適齡男孩且八字相合,就均可報名相看,並且有豐厚的報酬回饋家裏。
這幾個月恰逢其他縣,因為暴雨,突發洪水淹沒村莊,有很多逃難的人來到渝城,季霜霜就是這樣被“賣”了的,做為豐郡某小地主的兒子,從小是侍生子的他,並沒有得到原生家庭的多大優待。恰是因為如此,好不容易逃到渝城,又八字相合,能給母親帶來大筆錢財的他就被拋棄了。
阮月眠終於掙脫了困住自己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