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本就不大,三十多人一進來,便是把這裏擠得滿滿的。
提著頭顱的漢子斜眼一道刀疤直劃到臉頰,他滾筒的圓眼就是不去睜圓,也是一副氣勢洶洶,要找你算賬的樣子。
“咦。”
他們一進來,將劉備和太史慈四麵圍定後,這時才似乎發現地上還有人。
“快滾起來!”
他們見劉備和太史慈還仍是坐在火堆旁,不知道變通,便是暴跳著對他兩怒吼。
那個臉上刀疤的漢子將頭顱丟在地上,然後伸腳一踢,踢到了一邊。他看了一眼,見劉備看著自己手裏頭顱時所表現出的驚訝表情,以為他是給嚇住了,便心裏暗暗好笑。不過再一轉頭看到太史慈,就不那麼好笑了。
他嘴裏微微咦了聲,因為他發現這人自自己進來時看了自己一眼後便再也沒轉過頭來,而是仍不停的擦拭著他手裏的鐵槍,分明不將自己放在眼裏。
刀疤看那把鐵槍在他手裏越擦越亮,也越擦越讓人看著心寒,便是心悸。
刀疤手下見劉備和太史慈無動於衷,便惱怒的捋起了袖子,上前就要動手。
刀疤立即喝止,上前說道:“這兩位壯士如何稱呼?”
劉備被強敵環視,雖然心裏有點寒意,但見太史慈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便也跟著放鬆了神經。聽他問話,也不願站著起來回答他話,更不願以禮相待,隻淡淡的說了聲:“我是劉備,這位將軍是太史慈。”
“劉備?”
刀疤聽到他的名字顯然震驚不xiǎo,心裏不置可否,不由倒退兩步。
他的手下見他神情緊張,便是不解的看著他。
刀疤本yù不相信,突然再一見到對方身邊放著的那一對劍,便是確定無疑了。
劉備見他的神情,便是笑了笑:“你怕什麼?”
索xìng接著舌綻chūn雷,讓他繼續震驚:“張都尉!”
‘張都尉’這三字一出,刀疤身子微震。
很顯然,他很不想再聽到這‘張都尉’三個字。因為這都尉的職位,正是陶謙給他的,可他卻出賣了陶謙。而他又聽說,陶謙這次徐州被圍,叫幫忙的其中就有劉備。
所以張闓聽到這‘張都尉’三字的時候,還是不由震了震,因為他怕劉備認出他後會向他立即動手。
他也隻微怔一下,便即吩咐一個屬下,讓他帶兩個人去四周查看,看有沒有劉備的兵馬在附近。
而他也不敢xiǎo視劉備,為了不讓劉備看出他的心虛,便假裝鎮定自若,哈哈仰天一笑:“卑職人微言輕,不意劉平原還能認識在下,真是受寵若驚啊。劉平原,在下張闓見禮了。”
張闓說完又立刻看向太史慈,見他一表不凡,便是心裏暗讚一聲,說話也恭敬起來:“這位太史將軍我倒有所耳聞,便是那個單騎替孔北海到劉平原府上搬救兵的將軍麼?今日得見,幸甚幸甚!”
太史慈把臉看向劉備,原來剛才自己沒聽錯,這人就是那個見財起心,殺害曹嵩,然後惹得曹cào一怒塗炭徐州的罪魁禍首、張闓。
太史慈見這人一臉痞相,便是不加理睬。
張闓討了個沒趣,不過他受冷臉也受慣了,也不以為意,這邊碰壁了不要緊,馬上轉而笑迎劉備:“不知劉平原和太史將軍今晚怎麼會在這裏,卑職能夠見到二位,真是三生有幸啊。”
劉備冷冷一笑:“不用三生有幸,隻用一生你也應該知足啦。”
張闓一愣,兩邊見這人冷嘲熱諷,便是氣不過的,蹌踉一聲,拔刀而出。
刀光印火光,便是寒徹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