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杯酒論晉楚(1 / 2)

孔融皺眉道:“昨晚我接到田將軍的急書,言道齊國情勢十分危急。麴義接連攻下齊國西安、昌國、廣縣之後,又兵臨臨朐。田將軍無力抵抗,迫使他不得不往東退守。

而且他在信中還言道,麴義趁我不在,居然接連攻破我北海之東安平數城,有兵向劇縣之勢。所以他寫信來勸我趕緊撤兵,回去共同對付麴義。”

劉備點了點頭,他畢竟曾在齊國待了許多時日,也知道這些城池的大概位置。想麴義既然攻下西安、昌國、廣縣,那麼齊國土地也是所剩無幾,這情況的確危急。而東安平乃北海之西麵門戶,緊鄰臨淄,東安平既破,麴義兵鋒東進,則北海之舊府治劇縣則十分危急了。

可一想,幾天前孔融才和田楷通過書信,隻言情況不壞,如何轉眼變得惡烈如斯呢?不過仔細一想,這戰爭之道瞬息萬變,不可估摸。有時隻差一著,甚至可能導致全軍覆沒。所以,齊國現在有此惡變也不足為奇。

但他還是有點擔憂,畢竟孔融沒多久前剛上過曹軍的當,所以還得提醒他:“曹軍圍城甚急,田將軍使節如何能進得來?”

孔融道:“便是今早開城出民時,他趁機進來的。”

劉備琢磨道:“這樣情況下,孔北海最好還是要謹慎才好。”

孔融道:“這不妨事,這送信小吏我已經見他兩次了,上次的書信便是他送的。”

劉備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孔融歎道:“隻我一心想救徐州,可惜未能成功便又要離開。哎,實在有負當初之誌。嗬嗬,現在看來解救徐州的大任,也隻能落到你平原一人肩上了。”

劉備皺眉道:“北海危急,我本當救。隻是徐州之事未了,一時不能丟下,所以不能同文舉同救北海,實在心有不安,還望文舉寬心。北海城高深堅固,定然無事,待某解下徐州之圍後,當去喝文舉的慶功酒。”

孔融一聽,開心不已:“那先托玄德吉言了。”

劉備還欲開口,裏麵呼喝之聲不停,隻見門裏踏出一隊隊士兵。這些士兵一個個氣餒頹廢,去了兵器,低頭行走。而他們兩邊,則是手執刀戟的小吏。

不用說,這些都是剛才跟隨木路發動叛亂的軍士。木路死了,沒人領導,自然不再反抗,此刻全都被抓了起來。

劉備不再理會,隻問道:“北海,今日便要動身了嗎?”

孔融道:“情況緊急,我先前早理好了行裝,隻等向玄德辭行。”

劉備笑了笑,深感歉疚,想了想,道:“北海此刻率軍出城,隻怕會被曹軍多有阻攔,恐難脫身。”

孔融早就想到了這些,所以臉色很是難看:“玄德所言極是,但我遲得一刻北海便危急一刻,故不得不速行爾。”

劉備道:“這樣,不若我等會讓我二弟和三弟各帶一支人馬出城,先將他們引走,北海那時再趁機而出,自然便要少了好多敵人。”

孔融微微皺眉:“那樣就算送出了我們,他兩又如何回得來?”

劉備回道:“這我自會安排人馬接應,北海就放心吧。”

孔融隻得點了點頭:“如此也隻能行此計策了。”

劉備將事情交代關張去辦了,趙雲身子尚未痊愈,隻讓在城內接應他兩。

劉備隻送了孔融一程,便即回府,心裏想著夫人的事。

他隨即作書,答複曹操,然後讓人送去。

處理好這些事,便即命人弄了一案好酒好菜,端到於禁那裏。於禁也已經習慣了,便跟他又吃又喝,談起心來。

劉備舉酒相敬,笑道:“恭喜將軍了!”

於禁一愣,回他一笑:“君為座上賓,我為階下囚。我隻有整日價擔憂我的這顆腦袋,惶惶不可終日才是,至於喜事,玄德公莫非所賀非人?”

劉備哈哈一笑:“我若送君回去,君說這事可賀否?”

於禁再次一愣:“玄德又要誆我了,想前次曹公來信要人,公隻舍不得,如何今日卻又要來再逗我?莫非嫌我不夠憂傷麼?”

劉備收斂笑容:“這些日子怠慢將軍之處,還望將軍不要放在心上。隻將軍這一回去,多要在曹公麵前替我美言幾句才是。”

於禁一聽這話說得不容半分含糊,便也斂容:“玄德公真要放我回去?”

劉備笑道:“當然!”

於禁見他回答得鏗鏘有力,便是不能再不相信了,趕緊起身下拜:“玄德公若能放我回去,某定當感激不盡!”

劉備也是趕緊站起身來,雙手微抬他手腕,道:“將軍重言了,快快不要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