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張繡眼望著賈詡,不知道賈詡為什麼突然說怎麼一句話。
賈詡解釋道:“這隊人馬打的雖然在劉備的旗號,人數也不少,但他們之中何以沒有陳到的人馬?”
張繡唔的一聲,問他:“為何非有陳到?”
賈詡道:“陳到乃劉備中軍,劉備軍行之處,陳到一般都會跟著他的。”
張繡笑道:“劉備目下已是大漢朝所封的丞相,像這種事情,也不必他親自領軍前來吧?”
賈詡皺著眉頭:“那更奇怪了,他既然沒有來,為什麼還有他的旗號?”
張繡臉色的笑容頓時消息,而賈詡,一臉的黑氣。
“遭了!”
賈詡一跺腳,就聽到南城那邊發起了攻擊的信號。他想要阻止,隻怕已經來不及了。早在這之前,他已經傳下命令。一但敵軍從缺口處攻進來,他們則必須衝殺出來。而城外樹林裏的伏兵,則在聽到城南喊殺聲的一炷香之後必須趕到城南,進行合圍。
賈詡既然察覺到異樣,立即勸說張繡:“請將軍速帶人馬走北麵,或許能來得及逃出去。”
張繡聽賈詡一說,說道:“先生你何出此言,就算我等反中了敵人的埋伏,我也可以帶兵前去阻攔,想必也來得及。如何輕易棄此寄身之地?”
賈詡搖頭道:“劉備是何人,將軍你難道不明白,他若識破我的計謀,那必給予我等反擊。我想,他此刻早已經調集人馬對我父城進行合圍了,若再不跑,隻怕來不及了。”聽賈詡這麼一說,張繡心裏也慌了,因為這時。他看到城外他的人馬已經殺了出來,而過不一時,又有一支人馬從他人馬後麵殺來,打著的正是劉備的旗號。張繡不能不相信賈詡的判斷了。他提著槍,說道:“既然父城不能保了,就請先生與我一起突圍出去吧!”
賈詡搖頭道:“已經來不及了,請將軍從北門逃走。我在這裏斷後,不過請將軍借胡將軍一用。”
張繡先還不同意,但看劉軍就要殺來。身後是該有人替他殿後,不然難以從容的逃出去。張繡想到這裏,他隻好答應了他:“胡車兒借給先生你可以,但先生務必要活著出來,我今後仰仗先生你的地方還多著呢。”
賈詡聽他一說,拱手道:“將軍放心吧。”
那張繡辭別了賈詡,也不管城南和城外的部下了,帶著一幹不足千人的將士,匆匆開了北門,心想著先走北,再折西,然後南下,繞路與襄陽城的諸葛亮、蔡瑁等會合。隻可惜還沒走出數裏,突然被一夥伏兵殺出來。張繡拎著一杆鐵槍,在部下的保護下,拚命的殺出重圍,身邊僅剩了不足百人。此時,天上還下著蒙蒙細雨,將他的衣服和臉蛋都打濕了。
看著沐血的身子,張繡嘿然一聲,手舉長槍,長喝道:“駕!”
一路馬蹄掀起無數的泥濘,可憐那些跟在他身後出生入死的將士,在拚死一陣廝殺後,以為從此逃出囚籠升天了,不想剛剛跑出一陣,就遠遠看到一排身騎烈馬的將士手持著長槍,將路攔住了。將士們唏噓著,就要勒馬,早已經闖了上去。
在眾騎兵之前,一人橫著鐵槍,騎在一匹白馬的背上,正冷冷的注視著張繡,還有他的這幹部下最新章節三國釘子戶。
張繡被遽然間現身出來的趙雲嚇了一跳,他立即扯住馬,還想著是不是應該立即折返回去。但想想,還真丟不起這個人,於是將馬扯住後,又立即將手中長槍平舉胸前,怒視著趙雲:“子龍!”
也許趙雲是恭候他很長時間了,雨水早已經從他兜鏊上順了下來,如屋簷下的雨水,啪嗒啪嗒的滴下。而他俊白的臉龐上,被雨水洗得更白,如漂白過的一樣,就連紅色的朱唇,也被雨水浸泡得麻木了,變成了斑斑的白色溝壑。
雖然雨水使他臉色改變,但他的眼睛,永遠也無法改變。不是冷峻,則或溫柔。此刻,他的眼睛裏,隻有那一絲絲的殺氣。
當趙雲豁然的抬起頭來的時候,張繡刹那間隻覺胸口一痛,如針刺一般的痛。
從趙雲眼中所投射而出的那股殺氣,讓他感到了害怕。
“你……”
張繡開口想要說話,但被趙雲那股氣勢所懾,又縮了回去。
趙雲緩緩的抬起槍,劍眉一跳,冷冷的說道:“張繡,上次一戰,我已經勸過你,你也答應回去好好想想,可你一回到城裏是不是把我說過的話忘得一幹二淨了?我當時雖然與你同門斷義,但我心念你好歹曾經是我的師哥,故而才自作主張沒有殺你,放過了你。我原本以為你會改過自新,自己出城投降,可你最後還是令我失望了。我明公對於此事雖然沒有責怪我,但我不能不給他一個交代。”
張繡微微一愣,手捏著長槍,想到去年之敗,心裏仍有餘悸。但他到了此時,心有不甘,還想狡辯:“你以為我再投降劉備。他能容我嗎?哼!我既然決意反了,也覺沒有回頭路。”說到這裏,他的眼睛也已經盯上了他的手。隻見他那隻握著長槍的白皙的手背上,雨水沿著汗毛直流,他看到這裏心中一動,緊張的神色一掃而光。他哈哈而笑,拎起長槍,說道:“我倒是忘了,你引以為傲的百鳥離火槍必須借以天晴,方可發揮功效。如今大雨紛紛。我看你如何能戰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