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氣比較冷,鍋裏的食材倒也沒壞。
黎昭垂眼看了會兒鍋裏已經完全冷掉了的菜,拿了雙筷子小心翼翼的夾起了一塊肉。
味道其實算不上好,畢竟已經過了那麼久,可是黎昭還是露出一個滿足的笑來。
這是這段時間她第一次笑。
低喃聲在空曠的廚房裏響起。
“真好吃。”
一滴淚在落到鍋裏的前一秒被黎昭握在掌心。
不能汙染了楠楠給她做的最後一頓飯。
一眾人圍在冰窖的冰床邊看著南楠。
曆秋輕嘖一聲,小聲道:“非要演什麼破戲......”
他是貓王好友的兒子,被臨時拉來演戲來的。
貓王嚴厲的視線落到他身上便讓他瞬間閉嘴。
貓界出了名的神醫摸著自己的白胡子,無奈歎氣:“其實喚醒本命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按理說,她第二條命沒了時候的就會自動續上本命的,前提是她想活下去。”
“不想活的話就會像這樣,陷入假死狀態。”
神醫的手拿起南楠的手,正好拿的是被刀捅了個對穿的手。
他手抖了一下,唉,人類果然還像以前那麼殘忍。
曆秋表麵上溫溫柔柔的,實際上咋呼又話癆。
“這......怎麼這麼殘忍啊。”
輕清站在一邊,眼睛已經腫的不能看了,害怕自己在那麼多人麵前哭出來丟人,他還欲蓋彌彰的戴了個墨鏡。
對,沒錯,在一點兒陽光都沒有的冰窖裏戴墨鏡。
曆秋犯賤的湊上去彎著腰從下往上看,正好看見墨鏡下麵流出兩行清淚。
“喲,真哭啦,我看你當時放的狠話可比誰都狠。”
輕清提小雞仔似的把人提到一邊放放好,嗓音冷凝:“我沒哭。”
曆秋側頭看了眼,眼淚都快凍成冰碴了,還沒哭呢,全身上下嘴最硬。
王後有些著急的上前一步:“那怎麼辦?”
神醫看著她的手,細細觀摩了一會兒:“別看她現在死著呢,其實外界聲音都能聽見,多和她說說話。”
他拿了個紅色的畫著金色圖案的小木牌放到南楠身邊:“給她放個命牌,她求生欲越強這牌子上的符越亮。”
幾人伸長了脖子去看,隻有一點兒微弱的光亮。
可以忽略不計的那種。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每個人無論多忙都會來看她,和她說會兒話。
話癆的曆秋更成了常客。
“誒,你說,你怎麼化形化得那麼好看的?我上次去妖界參加那個狐族第一美女的十八歲生日宴,唉,是很漂亮,但是和你比就不太行了。”
“唉,說到這個狐族第一美女,她可瘋了.......”
曆秋話癆到沒一個不嫌他煩的,當時南楠見他的時候裝的端莊穩重的,裝的挺辛苦的吧。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聽他說話的,他跑的比貓王和王後還勤。
南楠終於在無休止的嘮叨中皺了皺眉。
曆秋瞳仁瞬間縮成一道線,他驚呼著像隻猴兒一樣飛奔出去:“少主皺眉了......”
於是,眾人再一次圍在了南楠床邊。
那麼久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的木牌上的光明顯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