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堪的過去(1 / 1)

胖丫有一段不願意回憶的往事,那也是跟孫老太最初的交集。

夏季總有無盡的酷熱和綿綿不絕的蟬鳴。午後的村莊,吃過午飯的人,或多都在家裏午休。不願意午休的也不願意出門。這悶熱的午後,出去的感受就跟走在鐵板上沒什麼區別。

暑假的孩子,招貓惹狗的,沒有一點正事。一幫男孩子相聚在胖丫家南邊的小河溝裏,在水裏嬉戲打鬧,好不熱鬧。大人們都說,上遊是水庫。夏天雨水多,水庫為了減壓也會不時的放水。放水的時候,村裏的孩子們還能在河裏撈到魚。整個夏天小河溝就是一群孩子快樂的源泉。

自從上次胖丫在村裏聽到了對媽的議論後,胖丫就在家鬧著要找媽。惹得葛老太厭煩不已,再加上連日來使性子沒有做好一件家務事。當葛老太看到圈裏的豬餓的直哼哼,豬食盆裏沒有一點東西。終是沒控製住,抄起旁邊的掃帚疙瘩,衝胖丫屁股打了過去。

院子裏哭爹喊娘的胖丫。小嬸吳燕關著門,在房裏小憩,並不理會外邊發生的事。收拾了胖丫一頓的葛老太,累的坐在院子裏破口大罵。吳燕翻了個身,全當聽不見。

一身委屈和難過的胖丫,則跑出了家門。大大的太陽下,小小的身影走在門前的馬路上。邊走邊抽泣,仿佛這炙熱的陽光跟她毫無關係。汗水淚水糊了一臉,頭發趴在頭皮上,往日的兩個朝天揪也一高一低的失去了活力。

她沿著出村的路,想自己出去找媽。越邊走邊抽泣,覺得頭蒙缺氧。渾身被汗水浸透。回頭看,自己才走沒多遠,無奈隻能先朝前邊的大樹下走去。

這棵樹並不大,嘩啦啦的樹蔭稀碎。胖丫勉強坐在樹下。這棵樹是在村頭一戶人家門口,這戶人家的房子是有點新的茅草屋。距離村裏還有一段距離,前後也沒有人家。孤零零的就這一家,在村裏很少見這樣的屋子,大部分都是平房樓房,也有瓦房的。胖丫當時也很好奇,奶說這裏邊住的老奶,有兩個兒子,不願意讓她住一起。兩個兒子就給她搭了兩間這樣的房子。

胖丫抬頭看了看這兩間茅草屋,門前圈了個小院子,用樹枝整整齊齊的圍了起來。樹枝做的門虛掩著,院子裏幹幹淨淨的。胖丫不知道要走多遠,才能去找到媽。隻知道當時媽走的時候是坐的公交車。自己身上也沒有帶吃的,走半路餓了怎麼辦?甚至沒有帶錢。

對…錢,沒有錢怎麼買吃的。胖丫一陣難受,現在如果再回去,被奶看到了,絕對出不來了,更別說拿奶的錢了。胖丫的眼睛盯著麵前虛掩的柵欄門,看了看周圍,除了田裏蔫兒吧唧的玉米苗,什麼也沒有。再朝大馬路上前後看了看,更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心中不禁暗自竊喜,不會被發現的。如果屋裏有人,就說渴了過來喝水的,而且這個老奶耳朵背,要說大聲才能聽到。顫抖的小手輕輕推開麵前的柵欄門,腳步放輕的走進院子裏。院子裏雖然小小的,但視線一掃什麼都能看到。正屋的木門沒有關,就這樣大敞著,屋子裏一股香燭的味道還摻雜著一股藥味。一抬頭就看到正堂櫃子上的菩薩盯著自己,胖丫愣了一瞬,想到這跟家裏那尊是一樣的,便低下了頭。

悄悄的進了屋子,連呼吸也放緩了。屋裏是土地,有點坑坑窪窪的,並不太平。裏邊空間不小,東西並不多,顯的有點空。最裏邊放了一張床,這才看到老奶在床上睡著,麵朝裏邊的牆。床頭有一個桌子,桌子上放著搪瓷茶缸…藥瓶…零零碎碎的什麼東西都有。胖丫也不敢細看,在櫃子上掃視了一圈,又在周圍轉了一圈。

突然看到床頭的櫃子上其中一個抽屜竟然掛了鎖。她輕輕走上前,撥弄了一下鎖,鎖一下子開了。她覺得老奶沒有用力按下去,輕輕拉開抽屜,裏邊放了不少零零碎碎的紙幣還有硬幣。有5塊,10塊,20的,還有50的但隻有一張。胖丫內心很激動,沒想到一下子都找到了。胖丫其他麵額的各拿了兩張,悄悄推上了抽屜,又停頓了一下,再次打開,又拿了一個5毛的硬幣,這才又輕手輕腳的合上抽屜。

床上的老奶睡的打了鼾,胖丫把鎖恢複原狀,悄悄的摸了出去。剛退出來走進院子,打算推開柵欄門,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從路上過去。胖丫心頭一緊,渾身愣住了,這是村裏的張三。胖丫緊張的渾身冒汗,臉上一陣燥熱。勉強扯了一個笑,對著騎車過來的張三打了招呼:“伯,你去哪呢?”腦子此刻瘋狂運轉,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