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少年立馬意識到了不對勁,急急忙忙的拽起外套就往項伯良的房間衝。
簡鬆年護在林錦身邊,壓低聲音,“小心點,這間屋子的鬼氣很濃。”
林錦點點頭,掩蓋住了眸子中的複雜的情緒。
簡鬆年給他的感覺,很熟悉。
很像上個副本的……傅堯。
他問086,[你們能確保每個副本的npc都是不同的數據嗎?]
086信誓旦旦,[放心好了,這些npc說到底就是一串數據,不會生出意識體的。]
推開項伯良房間的大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整個房間,白天壯碩精神奕奕的男人如今卻虛弱的躺在藍白色的病床上。
一陣風吹過,刺骨陰冷的感覺油然而生。
仔細一看,此時的項伯良緊閉雙眸,慘白的臉上,嘴唇還在微微顫抖,似乎在說著什麼。
林錦還想上前一步查看,被簡鬆年一把攔住。
“別去,他現在渾身裹著強烈的煞氣,那隻厲鬼應該就在附近。”
項鵬猛地回頭看他,語氣急促的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床上躺著的是他生死不明的叔叔,是看著他從小長大的親人,他沒法看著他這樣還能心安的置身事外。
簡鬆年從懷裏掏出一個古樸的小鏡子,背後是一連串複雜的符文。
他將鏡子拋向空中,食指與中指緊閉,薄唇中念著眾人聽不懂的古文,隻聽一字‘現’,鏡子被平放在空中,鏡麵朝下,幾人抬頭,驚悚的發現那快小小的鏡子裏照著的項伯良滿身黑色的邪祟流動。
它們似流水,不規則的貪婪的吸食著周圍的活氣。
簡鬆年旋即開口,“我自幼開了陰陽眼,這不是屬於人間的物種,你們看不見。現在青銅鏡裏的畫麵就是項伯良正在經曆的事情。”
好在幾個人也不是沒遇見詭異之事,但少有發生在至親好友之間,一時間,沉默蔓延了整個臥室。
項鵬死死的攥緊拳頭,眸中血絲乍現,“那我們現在是沒有辦法了嗎?”
難道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叔叔在無盡的痛苦中掙紮嗎?
簡鬆年半晌才說話,那雙眸子灰暗的垂下,他艱難的吐露,“實在是抱歉,是我學藝不精,沒找到厲鬼的蹤跡。”
“等等。”林錦突然開口,他眯起雙眼,“你們有沒有覺得,他現在很像在做噩夢的樣子?”
額頭冒著冷汗汗霖霖,身體僵硬,呼吸不暢,這分明是鬼壓床的典型生理反應。
經過這一提醒,眾人方才如夢初醒。
諸一鳴膽子最大,他一個闊步就來到床前,少年的陽氣也旺盛,絲毫不懼鬼氣的襲擊。
確認了就是如林錦的猜想那般,向眾人比了一個安全的手勢。
幾個人圍繞了病床前,簡鬆年微擰著眉頭退了兩步。
這些東西,對他敵意很大。
林錦掏出隨聲攜帶的手帕給項伯良擦去滿頭的冷汗,手剛一碰到,心就沉到穀底去了。
太涼了,這已經不能看作是活人的溫度了。
他緊接著又試探的摸了摸他的手臂和掌心,得出一樣的結論。
他扭頭看向旁邊的項鵬,“他的身體一直都很涼嗎?”
項鵬臉色難看的搖搖頭,“不是,雖然要比常人要低些,但還在正常人的範疇之內。”
簡鬆年一向冷靜的麵容也帶上了幾分冷峻,“已經到這個階段,他還有心跳和脈搏。隻能說明,雖然厲鬼沒想要他的命,但要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