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尹琛陰沉著臉,“我倆的事情一會再解決,先來看看他。”
懷中的人呼吸越發的羸弱,蒼白如紙的臉色失去了最後一絲血色。
“到底怎麼回事?”阮林嶠拿掉常戴著的金絲眼鏡,露出一雙幽藍的眸子。
一雙如鷹視的眼神直直的對上沉默不語的高大少年。
“我沒想到……”
“你沒想到?”阮林嶠嗤笑一聲,“你還記得約定嗎?不管發生什麼,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好好保護他。”
“不然,就將視為出局。”
塗尹琛閉了閉眼睛,“我輸了,我認。”
他輕輕的將懷中抱緊的少年心甘情願的遞給麵前的男人。
黑漆漆隱忍的眼神滿是掙紮,隱藏在身後的爪子指尖逐漸變得鋒利。
阮林嶠很是驚訝他的抉擇,畢竟他們同為一體,內心深處的陰暗早就將二人吞噬為無利不貪的魔鬼。
而魔鬼,是不會輕易放棄自己心儀已久的獵物的。
這次,他的下決定的速度倒是著實超出他的預料。
“很好,相信你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的。”
他勾唇一笑,輕柔的接過脆弱不堪的愛人,滿眼的愛慕與偏執。
內心滿足的喟歎一聲,終於,終於是他的了。
他撩起黑色的長大衣,把人小心翼翼的裹在懷裏,生怕再受一點外來侵襲的傷害。
高大的身影轉身就要離開,靠在衣櫃處的人藏在暗影中再次開口,“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黑色的皮鞋停住腳,男人磁性的聲音順著夜風逐漸清晰起來,“是誰都不重要,我隻知道,他將會是我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愛人。”
“可他是那邊特意挑選的人,唯一通關的辦法……就是心匙。”
低沉的笑聲不斷蔓延,“隻要他想要,別說是我們的性命,就算是毀滅世界,我也絕對不會對我的寶貝兒說聲‘不’。”
………
簡鬆年死死的咬著牙,卻還是沒忍住吐出一口鮮血。
項鵬連忙扶起他,焦急的問道,“怎麼了?”
他隨意的用手擦了擦嘴,繼續凝神布著陣法,動作絲毫不敢怠慢,“無礙,隻是一股很陌生的力量突然襲擊我,沒防備而已。”
諸一鳴一邊拿著帕子輕輕給林錦擦臉,一邊忍不住陰陽怪氣,“簡道士莫要死命堅持,你是無所謂,但我們錦哥可不行。”
簡鬆年不語,繼續閉著眼睛。
他拚命的死撐著,隻是想著,再堅持一下,說不定,那人就能平安回來了。
還會彎著眸子拍他肩膀,聲音軟的像撒嬌一樣,熟稔叫他一聲“小道士”。
阮林嶠直接撕開夢魘世界,看著一屋子震驚到說不出的人類,抿嘴一笑,禮貌的鞠了一個躬,“大家好啊,感謝各位一路上照顧我家錦兒。”
說著,就要去抱椅子上熟睡的人。
諸一鳴離林錦的距離最近,也反應的最快,一手抓住椅子,一手帶著昏迷中的林錦往回拉。
阮林嶠撲了空,抬頭看了一眼輕笑,“同學,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