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疾而終的談話使林錦心中多了幾分燥意。
誠然,他無法反駁路西法的觀點。可又做不到附和,一下子就陷入了瓶頸。
推開門,就見某人倚靠在牆壁上,似是等待已久。
林錦下意識地蹙起眉頭。
張柏豐勾起笑意,不達眼底,“聽說,你和苗悅已結伴。”
“嗯。”
冷淡的回應讓男人麵色繃緊。
“既然她可以,我……”
麵前的少年唇紅齒白,鮮活美好。可那漂亮的眸子中似乎永遠隻有一種情緒,平淡無波到可怕。
“不行。”他拒絕道。
張柏豐還想張口問什麼。
隻見少年徐徐而行,在他耳旁留下一句話。
“你喜歡我,而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心懷不軌的人接近。”
遠在山巔的人連續打了數個噴嚏,桑扈抬頭看天,舒爾一笑。
…………
林錦冷著一張臉,張柏豐的一舉一動都給他一種十足的相似感。
不過他可以確定,他不是傻鳥。
想起傻鳥是怎麼一步一步誆騙自己的,他就氣的牙癢癢。
從第一個位麵開始,傻鳥就開始布局。
縱然每個位麵的結局不是你死我活,可偏偏就是這種辦法,把林錦的心纏的死死的。
他舔了舔發癢的後槽牙,等完成這個位麵,一定要去找他算算賬。
一下午,眾人都在旅館中四處轉悠。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發現和見解,可也沒有人蠢到第一個暴露。
佟為的死亡確實是一個小插曲,可也所有人同時明白,這次副本的死亡方式不再是怪物的出現,而是直接控製個人的身體。
不過,怪物早就出現了。
晚餐時間,六個人低頭大快朵頤,係統出手,皆是精品。
張柏豐最先結束用餐,近些發生的事情讓他的神情變得越發陰鬱,整個人說不出來的怪異。
等到幾個人放下刀叉,他伸手壓低交談的聲音,“想必今日,各位都有些了不得發現,那就從我右手旁開始說起吧。”
那個位置,正是走神的林錦。
提及此,他開口,“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他抬頭一一對上每個人的臉。
“這些即為原罪。”
此話一出,餐桌一片安靜,就連往日鬧騰的鍾零也白著一張死人臉。
地下室藏著的怪物就是貨物,它們不是真正擁有運輸的實物,而是重重壓在人內心的欲望。
隻要有一點不堅定,即刻就會被拉入深淵。
張柏豐清脆的掌聲就在這時響起,他誇讚道,“林先生給我們開了一個個好頭。”
接下去是蘇小樂,她麵色如常,隻是眼底隱隱帶著嗜血的紅光一閃而過,“七宗罪之首,就是墮天使路西法的所代表的傲慢。我想可以從這裏下手。”
目前無人知曉彼此代表的屬性,此番話一出,彼此的眼神都帶上了猜疑。
隻有林錦的目光不變,好戲,很快就要開始了。
苗悅第三,她道,“我在下麵看見了很多花,我想,這應該也是提示的一種。”
鍾零隨後,他緊緊捏著手中的鑰匙,最後深呼一口氣,“每個人手裏的鑰匙上有彼此專屬的花。”
最後是他於真,他嗬嗬一笑,“怎麼沒人說在下麵看見的刑具啊,真是夠千奇百怪的。”
林錦眸中閃過一絲沉思,他的房間可沒有刑具,反而有著六扇不同尋常的門。
見眾人說的差不多,張柏豐又露出一抹無懈可擊的微笑。
“看來大家收獲眾多啊。我也補充一點,佟為的黃銅鑰匙上的花,是黑色曼陀羅,能證明他代表的是色欲,不過,已經沒了。”
他說的輕巧無比,無人在意的生死如草芥般,風一吹,就消散。
最後拍拍手,“時間也不早了,想休息,或許繼續想探索,完全隨各位。”
張柏豐微微一笑,繼而第一個走掉。
苗悅在林錦身邊耳語,“我感覺他怪怪的。”
林錦,“小心點,他已經不是張柏豐了。”
他凝眸望向他離開的身影,那裏沒有人類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