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了,他回去了。”

聽到何以裘那冰冷毫無溫度可言的話語,沈玉文伸手抹了把眼淚,憤憤瞪了他一眼,快步向山下走去。

“跟你說了多少遍,本王行走無需雙腳,你怎麼加速,在本王眼裏就跟丫丫學步小兒般,輕鬆跟上。”

“何以裘,我也說過很多遍了,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要說,別一天天覺得自以為是就是有權威,帥氣瀟灑。在我看來,你就是啥都不懂的二貨。和你們古時候說的二世祖無差,滾!”

心情不佳,沈玉文也懶得跟何以裘廢話。之前對他把齊叔帶來還心存感激,可他現在的表現,他不討厭他都因自己善良。

幾步來到山腳,齊姨靠在車邊朝自己微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蜂擁而出,無法控製的撲進她懷裏,失聲痛哭。

哭了不知道多久,等沈玉文邊吸鼻子邊接過齊姨遞來的紙巾擦鼻涕時,正好與同是雙眼通紅的杜白對視,不好意思的想要解釋什麼,誰知一個鼻涕泡泡從鼻孔噴出,羞的沈玉文連忙偏頭處理。

坐上副駕,看到後麵坐著白姨和杜白,沈玉文朝兩人點點頭,誰都沒有說話。他們哭了太久,嗓子精力都所剩無幾,心裏清楚,也不矯情。

齊忠英看了幾人一眼,發動車子打開音樂,也不打算挑起話題。她自告奮勇接下了送白娟等人回去的任務,也是仗著女性身份,某種程度上在安撫情緒上,有先天優勢。

車子一路無言的開進警察小區,將幾人放下,齊忠英也沒選擇回去上班。她本就是管理行政後勤,代表局裏安撫烈士家屬,也屬她工作一環。

鎖好車上樓,見三人圍坐在餐桌前,不言語沒動作,一個個像是被定住了身子般,周遭彌漫著讓人窒息的低氣壓。

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鍾,齊忠英打算給每人下碗麵。簡單吃兩口對付下,大家從早上到下午都沒吃東西,再加上那三人哭的身上氣力都不剩多少,再不吃點東西,很容易倒下。

熱騰騰的湯麵被端上桌,沈玉文看著眼前熱湯麵上飄的零碎蔥花,夾起荷包蛋放入口中。剛咀嚼沒幾口,淚水再次落下。

“一天天就知道哭,哭有個屁用。我跟相關部門說好了,過段時間就過去給他們坐坐鎮,去某個鬧鬼的地方看看。你跟我一起。”

等了會,看沈玉文還在那傻兮兮的哭鼻子,何以裘翻了個白眼,湊到他耳邊威脅:“小文子,本王以前好像跟你說過,咱倆結了契,不能相聚太遠。你若是不好好跟著本王過去,那就別怪我找小黑把你困過去。”

瞪了眼何以裘一眼,沈玉文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何以裘也不客氣,得到他回複,再次消失。

沈玉文草草吃完湯麵,跟白姨還有杜白說了聲便回了家。

進屋見何以裘正在跟小黑合力玩遊戲,嫌棄的瞟了眼,洗漱完躺在床上緩和心情。想到之前何以裘說的事,詢問對方具體要去哪裏,需要他準備什麼或者請假否?

“不用操心,到時我帶你飛過去。本來可以閃身過去,但這種要通過酆都城實現跨越的事,我擔心你去酆都城有損氣運,就計劃帶你飛過去。”

“祖老鬼,你這麼說,我是不是還要感激你?”

“感謝就不必了,你掛了,我更麻煩。我對於吞噬你這種沒有鬼力的生魂或者死魂都沒興趣,你還是活著對我更有用。”

嫌棄的翻了個白眼,沈玉文不想搭理,翻身睡了過去。

半夜,睡的正迷糊間,沈玉文感覺涼颼颼的特別不舒服。睜開雙眼,見自己正懸在空中飛行,嚇得他本能抱住身旁何以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