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厲天野的頭比老鼠啃了的都還醜,而安安的頭發呢,厲天野給她推的幹幹淨淨。
雖然肯定沒有長頭發好看,但是有厲天野那麼醜的做陪襯,安安的心裏也沒有那麼難受。
她終於接受了自己沒了頭發的事實。
楚禾拿了一麵鏡子,安安和了天野都把頭放在鏡子前麵。
“爸爸,你好醜啊。”
“寶寶,你好美啊,你怎麼都美,你怎麼都是小公主。”
“嗯,爸爸隻是頭發醜,爸爸的臉不醜。”
“那,讓媽媽再給爸爸把頭發修一修好不好,這樣,爸爸就可以跟安安一樣好看了。”
“好,”安安甜甜的回答,然後看著楚禾,“媽媽,你幫幫爸爸吧,我給她剃的太醜了,我手藝不好。”
楚禾忍著心裏的酸楚,點頭。
“好,那媽媽再給爸爸修一修,安安,你去睡覺吧,跟姨姨去睡覺。”
對,安安困了,這也是化療的副作用,嗜睡。
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楚禾和厲天野在陽台上,今天天氣不好,灰蒙蒙的霧霾,壓抑的猶如他們兩個人的心。
厲天野坐在椅子上,楚禾拿著剃刀。
“我再給你刮一下吧,安安給你弄的是太隨便了一點。”
“好。”
楚禾在厲天野的頭上輕輕的刮著,厲天野閉上了眼睛,這是多年以後,他和楚禾這麼心平氣和的在一起。
這麼近距離的在一起。
他心裏高興,但是一下想到安安的身體,他又傷心,難過。
該怎麼辦啊。
楚禾也在強忍自己的思緒,她想起曾經有一次,她幫厲天野剪頭發。
那時,厲天野說,“小禾,頭發好長了,你幫我剪剪。”
楚禾不同意,“不要,我不會,到時候給你剪的醜死了,怎麼出去見人?”
“沒事,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我自己的顏值,隨便什麼發型我都能HOLE住。”
楚禾被他鼓動,真的動了手,當然最後是失敗的,頭發長的長,短的短。
楚禾一看不自然,又把長一點的剪短一些,然後呢,剪的又比之前短的那些長了。
總之,最後的結果就是給他幾乎剪成了光頭。
當時楚禾自己的心裏可是慌的不得了,厲天野,那麼在意形象的一個人,頭發給他造成了那樣,他肯定生氣。
然而,當厲天野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卻開口笑了,他說。
“都說平頭是檢驗男人的唯一標準,看來真是啊,小禾,你說,我帥不帥?”、
帥,當然帥,楚禾當時是那麼說的,心裏也是那麼想的。
厲天野,是真的帥,無論什麼發型。
猶如現在的光頭,一樣的帥,這點,楚禾從來不否認。
她拉回思緒,把厲天野的頭發剃的幹幹淨淨,跟安安一樣,成了徹底的光頭。
厲天野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也看著頭頂上的楚禾,他又笑了,一如當年,楚禾有點恍惚。
“小禾,我這樣,醜嗎?”
楚禾閉了閉眼,“不醜,一點都不醜。”
厲天野又笑了,苦中作樂而已。
等待骨髓配型的日子異常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