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槍都差一點觸及動脈,雖然命是暫時保住了,還需要挺過今晚。
桑榆滿身疲憊守在重症監護室外,姍姍來遲的沈清川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什麼情況?”
給桑榆打電話她隻說在醫院,聽她的語氣很不對,他擔心她生病所以匆匆趕來卻發現溫洵桉躺在裏麵,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清川,我好累。”桑榆掩麵哭泣,沈清川攬住她的肩給她支撐。
“別哭,慢慢說,有我呢。”看桑榆哭他也心疼。
“溫洵桉因為我,自殺。”一句話桑榆鼓足了勇氣才說出來。
“他又糾纏你了?”沈清川大抵了解了過程。
“我該怎麼辦清川?”她朋友不多,實在不知道找誰傾訴。
“這不是你的錯,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已經跟他講清楚了,是他自己想不開,下次再這樣你不要管他了,他是成年人,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頭上好嗎?”
話雖這麼說,可那是一條人命,桑榆無法釋懷。
醫院的消毒水味充斥著鼻腔,沈清川下意識皺眉。
“這有人陪著,我今晚有個聚會,我帶你出去透透氣吧,明天我再送你過來。”
“我沒心情,清川。”
她現在哪裏也不想去,隻想溫洵桉快點醒來,確認他沒事就好。
“那你今晚都要睡在這個椅子上嗎?守在這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我說了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如果溫家為難你,沈家會跟他鬥到底,別擔心,走吧。”
桑榆欠他已經夠多了,公司的幾次危機都是他出手相助,桑榆實在不敢要求更多。
今晚的聚會都是沈清川的朋友,有些桑榆以前見過,有些則沒有。
“你小子藏的夠深啊,現在才帶出來見?”
也有人認出來這是就是幾年前跟溫家小公子出醜聞的桑榆,不過這群人精得很,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沈家不會接受桑榆,或許沈清川隻是玩玩她也說不定呢?
“好,我自罰一杯。”沈清川熟練的應對著,桑榆卻沒有心情跟他們社交,獨自在一個小角落喝悶酒。
第二天,桑榆被送到醫院,沈清川也跟著進去,聽說是溫洵桉醒了。
“滾出去!”瓷碗被打碎,傭人全被轟出來,溫老爺子在門外歎氣。
“您好,我過來看看他。”桑榆一夜未眠,嗓音也有些沙啞。
“從醒來就開始發瘋,誰也不讓接近,也不吃飯,唉”老爺子示意桑榆進去。
溫洵桉見到來人立刻換了臉色,委屈的淚水就快要湧出來,他還以為姐姐真的不來了。
“姐姐!”他就要下床擁抱她。
“躺著別動。”桑榆提高分貝,一聲令下,溫洵桉乖乖又躺回去。
桑榆彎下腰,一片一片把碎瓷片撿起來。
“我來吧。”沈清川小心翼翼拿過她手上的瓷片,生怕割到她,打掃完後,還把地拖了一遍。
當看見沈清川跟在桑榆身後進來的那一刻,溫洵桉下意識的念頭:他們昨晚在一起?
心中的暴戾因子在沸騰,身側的拳頭攥緊。
“我喂你,吃不吃?”
“吃”
桑榆重新舀了粥,一口一口喂他,像重複某個動作的機器人,麵無表情。
溫洵桉吃了一碗,便不再吃了。
“姐姐如果是為了愧疚來照顧我,那就不必了,想死是我自己的選擇。”
沈清川忍不了,“你還挑上了是吧?裝什麼啊溫洵桉,你什麼心思我會不知道?你沒有上過生理課嗎?心髒都不知道在哪?下次不知道直接問我,我告訴你怎麼樣一擊斃命!”他本來就憋著一股氣,他幫他收拾殘局就算了,還讓桑榆喂他,他還嫌棄?桑榆都沒有喂過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