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族長爺爺醒了!”
小鸞喜極而泣,緊緊握著老族長的手,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萬幸回來的及時,將僅剩一口氣的族長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在服下了還魂草的一片葉子之後,族長千瘡百孔的身體終於穩定下來,不再腐敗消解,臉上的黑氣也消退了下去,呼吸變得沉穩起來。
“族長!”
“族長!”
床邊的大虎和石頭等人輕聲呼喚著。
老族長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滿屋子的村民,有些愕然。昏迷前他抱著必死的決心拖住了山魈,知道這具油盡燈枯的身體撐不了多久,注定必死無疑,萬沒想到竟又活過來了!
“我,我竟然還活著!你們,你們如何救的我?!”
“族長爺爺,是這個大姐姐,她不僅幫咱們除掉了山魈,還找到了傳說中的還魂草,這才救了您。”
族長滿懷感激地看著嫦娥,“姑娘,謝謝您,您是我們村子的再生父母,是我們的大恩人呐!”
老族長聲音哽咽,掙紮著就要從床上爬起來給嫦娥磕頭。
“老人家言重了。”
嫦娥伸手輕輕製止了虛弱的族長,扶著他坐靠在床頭上,“我這樣做也算報答了您之前的救命之恩,如果要謝,就謝小鸞吧,沒有她,我不可能找到這株靈藥。”
“不,姐姐,這一切都多虧了您,即便我知道靈藥生長在什麼地方,沒有您的幫助,我們也沒有辦法摘回來。”
小鸞說著,給了嫦娥一個大大的擁抱,將腦袋深深埋進了嫦娥的懷裏,親昵地蹭了蹭,“姐姐,您是我見過,這世上最好,最善良的人。”
嫦娥蹙眉,心情有些複雜,她敏銳的察覺到,這小姑娘流露的真摯情感,似乎已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家人,這並不是她所想看到的。
嫦娥至始至終不願跟這些人有太多的牽連,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在安排好一切之後,她就要離開這裏。
嫦娥轉頭看向族長,問道:“老人家,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真要依靠‘山寶’的力量,舉族搬離這片大荒嗎?”
老族長歎了口氣,“我們這樣做,也實屬無奈之舉,大荒凶險,如今部族又人丁不旺,周邊山脈強勢的鄰族又一直想要將我們吞並,若不離開,最後不是被大荒的妖獸屠戮殆盡,就是變成其他部族的奴隸,受盡剝削,生不如死。”
“既如此,你們定好了遷移的目標嗎?”
老族長搖了搖頭,神情有些沮喪,“大荒遼闊無垠,妖獸橫行,普通人一輩子都走不到盡頭,我們祖上的先驅者以身探尋大荒,皆無人回返,誰也不知大荒外是怎樣的世界。可我們別無選擇,若是上天垂憐列祖列宗保佑,不忍我這一脈斷絕,但願我們能走出去重建家園。”
“老人家,實不相瞞,我就是來自大荒外的人,有些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
老族長神情一凜,“有什麼話,恩人但說無妨。”
嫦娥道:“你們有所不知,這世界根本就沒有安寧之地,處處都充滿了危險,就比如那人口聚集的王城,表麵上雖繁華無盡,有大軍鎮守,不懼妖獸侵擾,可城中卻是個人吃人的地獄,剝削壓榨,仗勢欺人隨處可見,那些掌權者視人命如草芥無惡不作,底層的百姓同樣備受折磨,大荒之外,不見得比這裏好多少。”
老族長和村民們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他們心中那唯一寄托的一絲希望徹底破滅了,有些人已垂下了求生無望的眼淚。
“進退兩難,我們一族難道就隻能等死嗎?”
“我不甘心呐,我們這些老不死的死了也就一了百了,隻是可憐了這些孩子,他們還這麼年輕,老天不開眼呐。”
年邁的老人啜泣起來,大虎等年輕的村民也緊咬著嘴唇,竭力控製著不讓淚水滑落。
“大家不必如此心灰意冷,小鸞,把你袋子裏那枚卵拿給大家看看。”
小鸞將背上的獸皮袋取了下來,將那枚奇異的卵小心遞給了嫦娥。
時不時閃爍著光芒的禽卵將屋子照得通亮,立刻吸引了村民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