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下了樓。
葉子蘇的公寓在一個十字路口邊,雖然比不上市區中心那些繁華路段,但來來往往的車輛還是不少,十字路口又四通八達,早晨還好一點,車輛相對較少,而到高峰時期,這個路口堵車也是常有的事。也難怪古風會提出送送蘇月言的建議。
“那個,我想起來一件事,小葉子廚房裏貌似沒有醬油了,我得到旁邊超市去買瓶醬油去,葉子你單獨送送蘇大班長吧”,在向葉子蘇連打好幾個眼色之後,古風找了個借口就直接跑向超市了,留下了葉子蘇兩人。
“古風這小子也有明白人的時候啊”,葉子蘇在心裏難得表揚了一次這位腦袋總是少根筋的哥們。
可轉過頭,看著蘇月言可愛地俏臉,某人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不知何時空氣中似乎彌漫著若有若無的香氣,“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嗎?”葉子蘇突然有一個願望,他強烈地希望時間能在停在這一刻,至少能讓夠讓他再細細體會下女孩那淡淡的芬芳,至少能夠讓他再稍微欣賞下女孩那可愛的側臉。
蘇月言是高一期中的時候轉到葉子蘇的班級的,對葉子蘇來說,那絕對是忘不了的一天,他至今記得,女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仿佛踩著光芒一般走進了教室,從沒有哪個女孩能讓小葉子心裏砰砰亂跳,除了蘇月言。
葉子蘇十七年的人生經曆很單調。小學,除了記得在一起偶爾玩耍的幾個小夥伴們,葉子蘇幾乎沒有任何印象,初中,老爸的頹廢也讓葉子蘇渡過了艱辛的三年,操持家務,給父親做飯,出去打打零工,幾乎沒有閑暇的時間參與課外活動,這也使得葉子蘇的交際麵很窄,尤其實在同齡異性的交流上更是缺乏,倒不是說葉子蘇長得難看,繼承了父親作為考古學者的優良基因,葉子蘇還算有一張儒雅而清秀的臉蛋,隻不過他沒時間,也沒那興趣去憑借臉蛋討女孩子們的歡心。
葉子蘇走神了,但蘇月言此刻很窘迫,“他幹嘛一個勁盯著我啊,我臉蛋上有什麼東西嗎?”女孩揉了揉微微發燙的俏臉,終於忍不住了,“喂,葉子蘇,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你看什麼呢?”“恩”,某人隻是下意識地回答了一個字,然後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女孩感覺臉蛋更加發燙了,“我說”,蘇月言咬了咬嘴唇,提高了嗓音“我們是不是該過去了!”總算回過神來的葉子蘇瞬間落了個大紅臉,趕緊把頭轉了過去。
“對不起,剛才想問題想出神了”,慌亂的葉子蘇是隨口說道,“現在趕緊過去吧,剛好車不多呢”,“恩”,兩人加快腳步踏上了人行道。
興許是剛才那一絲曖昧氛圍,女孩低著頭,隻感覺心裏仿佛還有一隻小鹿在砰砰亂撞,男孩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隻是一個勁地嗬嗬傻笑。
十字,向來是一個神秘的符號,在西方,這是基督的象征,十字更是唯一能代表救贖與懲罰的共同體,十字也同時也是唯一能同時代表四個方向的漢字,有的時候,它也代表命運從這裏開始分叉。
悄無聲息的,一輛黑色加長的轎車從十字路口的另一端駛來,與別的汽車不同,一般車子行駛到十字路口司機總會下意識地減速,而這輛車子卻古怪地選擇了加速。
也許是感覺到了什麼,葉子蘇從傻笑中回過了神,抬起了頭,第一眼就看到了這輛朝他們高速行來的黑色轎車。
“該死,來不及了”,在轎車行來的同時,葉子蘇已經做出了判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上前將女孩盡力推了出去,“蘇月言應該不會被撞倒吧。”這是葉子蘇昏迷前最後的一絲意識。
“碰。”一聲巨響,男孩被撞飛到了路旁,但是轎車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加速著馳騁而去。
看著躺在路邊生死不知的男孩,女孩似乎被嚇傻了。
“不會的,不會的”,“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女孩慌忙地爬到男孩身邊,黑亮的瞳孔因為恐懼而不自覺地放大,“醒醒啊,快醒醒啊”少女反複地念叨著,兩隻手也不知所謂的揮舞著。濺撒在路邊的血滴,路邊逐漸圍過來的行人,遠處似乎還有警車的鳴笛聲,這一切在女孩的腦海中爆炸似的閃過,喚醒了女孩深藏在腦海裏的記憶,一段段記憶的碎片完全不顧及女孩的感受,仿佛幻燈片在女孩的眼前一一浮現,“不要,不要”,女孩使勁地抱著頭,“不要死,不要死。”劇烈地疼痛讓女孩美麗的臉蛋有些扭曲,“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終於女孩在一次大聲地尖叫後昏厥了過去。
與此同時,葉子蘇的公寓內,放在桌子上裝有石板的鐵盒突然莫名劇烈地振動了起來,振動越來越大,以至桌上擺放的物品灑落了滿地,轟的一聲,鐵盒突然炸裂了,石板竟然憑空漂浮在了空中,而後化成了一道白光,仿佛透明一般直接衝出了公寓,向著男孩的身體飛去。
在女孩昏厥的那一刹那,這道白光也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直接衝進了男孩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