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找到月本秋的時候,他正躺在一棵大樹的樹冠間,雙手枕在腦後,看著月亮發呆。

“你跑得也太快了吧!”五條悟抱怨著,在月本秋隔壁找了地方坐下來。

月本秋盯著月亮沒看他,“我這都是被誰害的啊?”

五條悟吃驚,“哎?你意思難道是我?”

是誰你心裏沒點數嗎?除了你還能有誰?

月本秋眼神緩緩挪過去,“真想揍你啊……”

“要打架嗎?那來打!”五條悟躍躍欲試。

“打個屁啊!你可是咒術界最強,誰能打得過你啊!”月本秋壓低聲音吼回去。

“哎——?小秋好難猜哦,要打架的也是你,不打的也是你,到底是哪邊?”五條悟委屈。

“啊……頭好痛,”月本秋捂著額頭抱怨,“傑平時到底是怎麼跟你相處的?”

“我這邊才想知道傑平時怎麼和你相處!”五條悟反駁。

“傑好難啊,他真是太難了!他的摯友好難搞!”月本秋繼續抱頭。

“……”五條悟突然不回話了,也抬頭看向月亮,過了一會兒才重新問道,“會想傑嗎?”

“……那是當然的吧。”月本秋重新將雙手枕在腦後,躺下去看向月亮。

記得昨天晚上看到的還是上弦月,這會兒掛在天邊的幾乎已經是輪滿月了。

就算是一眼看去沒什麼不一樣的夜空,也能很明顯的分辨出他們已經不在原來的時空了。

五條悟誇張地深吸一口氣,也躺了下來,“雖然這樣說有點不負責任,但是難得能夠拋開咒術界,到了這裏,就像是來度假的一樣。”

“感覺這個世界還是蠻危險的,不太適宜度假。“月本秋接話。

“可是對我來說,很久都沒有這麼輕鬆過了。”五條悟撥開眼罩,看著天邊的月亮。

月本秋瞧了五條悟一眼。

撇開他那個不著調的性格不談,其實五條悟是個不錯的人。

從出生開始就背負著期待,很小的時候就被掛上了賞金,從小生活在水深火熱裏,壓力那麼大,一刻都沒有輕鬆過吧?

高專時期好不容易遇到夏油傑這麼個摯友,結果沒相處幾年,摯友離他而去,他又恢複了孤獨一人。

說是咒術界最強,但也會流血,也會受傷。

如果他是個弱者,還能有人安慰。但是五條悟是強者,所以他隻能自己笑著說沒關係。

每個人都覺得他是最強的,所以他就必須要做到一些事情,因為如果連他都做不到的話,就沒有人能夠做得到了。

就是這樣被人架著不得不上的前提下,他還能兼顧著把惠惠養大,幫乙骨抗住了死刑,肩負起五條家家主的位置,可以說是把整個咒術界的責任與未來,幾乎都擔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他明明是這麼隨心所欲的性格……

“如果你想傑了,我們就回去吧。”五條悟突然出聲,“剛才你的意思,應該是隨時都可以回得去吧?”

“是隨時都能回去,但你要是想在這裏多休息兩天,那我們遲幾天回去也可以。”月本秋頓了頓,解釋道,“對於傑來說,無論我是現在就回去,還是一個星期後回去、亦或是一個月之後,回去落點的日期,都是同一天,所以沒差。想不想傑,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努力克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