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一禮小人萬萬不可受,柔雖自幼被胡人所俘,但依舊不曾忘卻我身上是流淌著漢人血脈,這些年苟活於世,一天天看著鮮卑不斷壯大,心裏也是焦急萬分,今日能幫到將軍那是柔的福分。”閻柔心中雖感慨但也不忘扶起衛漢。
衛漢看著閻柔搖著頭說道:“話說如此,但此戰閻先生功不可沒,這是大雪都掩蓋不了的事實,你是幽州的英雄,是我大漢的功臣。”
閻柔聽到衛漢如此說,眼眶紅紅得,身子也有些顫抖,生活在大草原這麼些年了,終於可以回家了,而且還是以英雄的方式怎麼能令他不激動萬分,正所謂近鄉情更怯。
衛漢見到閻柔的模樣,朝他點了一下頭,便朝著張飛三人走去。
“子遠,王庭之中的敵軍可解決呢?”衛漢詢問道。
吳懿把目光從閻柔身上收了回來,回道:“回司馬,王庭留守的鮮卑軍已掃蕩一清,現在王庭之中隻剩下一些婦孺!”
“好!”衛漢讚揚了一句,隨後又說道,“可有胡騎逃出去?”
吳懿臉色尷尬了一下才說道:“回司馬,有些許胡騎趁亂逃出去了,我這就安排士卒去追……”
說完,吳懿便朝著大軍走去。
“慢著!”衛漢出聲攔道。
吳懿停下了腳步,疑問的看向了衛漢。
衛漢看著吳懿那不安的模樣,笑了笑說道:“不必了,就讓他們逃命去吧!我還怕你們把他們屠戮一空,那可就不好辦了。”
吳懿愣住了,被衛漢這話給弄得迷糊不已,這哪有怕把敵人都殺光的,簡直是匪夷所思,那本因為沒有安排追擊而感到不安的內心此刻疑惑至極。
“司馬,這是何意?”一旁聽著的範方也很好奇,於是便直接問道。
“沒有了這些敗兵,誰來替咱們給和連那家夥送信去,總不能我們自己跑到和連身邊告訴他他的老巢被我們抄了吧!”衛漢笑著說道。
吳懿一拍自己的額頭,原來如此。範方也是一臉的恍然大悟……
“好了,站在外麵不冷嘛,這風大的。走,我們去這鮮卑可汗牙帳之中逛一逛,也感受感受著草原最具權利的場所是怎麼個不凡。”衛漢緊了緊身子對著張飛三人說道。
“閻先生你也一同去吧。”衛漢轉過頭朝著閻柔說道。
閻柔愣了一下,看著朝著牙帳走去的衛漢四人,想了片刻後,也大步跟了上去。
“這位將軍襲破鮮卑王庭,扭轉胡漢大戰,功不可沒,想必此戰過後必有重賞,他又如此年輕,日後必能位及人臣,也許跟著他是條好出路。”閻柔邊走邊想道。
“哇,這……這……這也太奢侈了吧!”走進帳中,看到帳中的擺布,張飛驚訝的合不攏嘴。
這鮮卑可汗牙帳實在是太驚羨了。
王案是鑲金帯玉的,地上鋪墊得是一層層厚厚的羊毛製作的毯子,這牙帳兩旁鑲嵌這數顆碩大的夜明珠,一股異香從高大的銅爐之中緩緩飄出,桌案之上放著好些許奇珍異寶,紅寶石藍珠子應有竟有,那桌案後的座榻之上蓋著一張完美無缺的白虎皮……
看著這金碧輝煌的牙帳,別說張飛吳懿等人了,就連衛漢這個後世見過大場麵的人也不禁在心裏感歎了一句大手筆,足以見這鮮卑牙帳那種震撼人心的場麵。
“這就是上位者的待遇啊!”衛漢輕輕說了一句,便朝著那桌案處走去。
原來那桌案旁的左側處懸掛著一把寶弓,黑黝黝的,卻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殺氣,吸引住了衛漢的眼光。
衛漢來到這寶弓前方時,便開始細細的打量起這把讓他都感到有些寒意的寶弓來,雖說這弓表麵黑乎乎的,可衛漢一點也沒有輕視於它。這地方可是鮮卑牙帳,話說得不好聽一點,這牙帳可是聚集著鮮卑一族最頂尖的好東西,若是這弓箭是把破弓的話,又怎麼會放置在此處,想來必定是把寶弓。
“這把寶弓是檀石樻可汗曾用過的!”
一句話從背後傳來,衛漢扭頭向後麵看過去,來人正是閻柔。
閻柔向衛漢示意了一下,便接著說道:“相傳此弓乃星殞之石所打造,此弓鑄造成之後檀石樻便一直攜帶在身邊,隨之征戰四方。”
“哦?”衛漢再次看向了眼前這把黑黝黝的寶弓,沒想到這不起眼的寶弓竟然是星殞之鐵所造,難怪如此寒氣逼人。
越看那寶弓越喜愛的衛漢隨即忍不住把那寶弓摘下,剛觸手便從弓聲感受到一把涼意,讓衛漢精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