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淩晨衛漢、傅燮二人起了早,匆匆洗漱過後,便坐上了驛站準備好的馬車,朝著皇宮去了。
吱呀一聲,馬車停了。
馬車外,趕馬的驛站人員跳下馬車,拿出下馬車時墊腳的物品,輕聲朝著馬車內喊道:“二位大人,宮門到了。”
車內的衛漢二人聽到後,就著馬車整理了一下衣服,略帶緊張的下了馬車。
他二人都是頭一次參加大朝會,難免會有些緊張之感。
“二位大人,小人在那邊候著二位,若是您二位退朝之後,可到那處尋我。”那馬夫指著一方向朝著衛漢二人說道。
衛漢朝馬夫所指方向看了過去,那地似乎專門供這些馬夫歇息與停馬車的地方,此刻那兒已經有著數架馬車在那了,看來他們二人還不是最早進宮的。
“嗯!”衛漢朝著那馬夫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後便與傅燮二人往宮門內走去。
經過宮門駐軍盤問一番後,衛漢二人便被放行了。
駕車的馬夫看到衛漢二人進宮之後,便牽著馬車朝著供他們歇息的地兒去了。
德陽殿外,空曠的廣場之上已經有著數名身穿朝服的大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小聲聊著些最近洛陽城之中發生的大小事,其中衛漢與傅燮二人的名字總是不時的出現在眾人的話題之中,想來今日朝會是以他二人為主角,再加上昨晚衛漢被劉宏召見,所以吸引住了眾大臣的目光。
廣場之上,一不起眼處,三個穿著朝服的官員此刻也在談論著衛漢。
“子奇,昨日可曾聽聞陛下夜召那破虜英雄司馬衛漢一事?”奉車都尉樂鬆問向一旁的劉陶道。
劉陶看了好友一眼說道:“怎麼沒聽說,想必昨晚各位同僚都知曉了這一消息吧。”
說完,劉陶便掃視了皇宮一番,搖頭接著說道:“這皇宮之內還真沒有能藏住的消息。”
“子奇,你怎麼看此事?”議郎袁貢問道。
劉陶沉吟了會兒低聲說道:“你們可曾發現自幽州大勝的消息傳入朝中之後,陛下有了變化。”
樂鬆與袁貢對視一眼,具是點了點頭,他二人也發現了這一點,自大勝的消息傳回洛陽之後,陛下變化不少,竟破天荒的出城迎接得勝歸來的三軍將士,這放在以前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
“再聯係昨日陛下召見衛漢此子,個人鄙見,陛下的雄心被這場大勝給點燃了,這也是我今日欲與你二人商量聯名一事的原因所在。隻要陛下雄心一展,定能帶領我大漢踏上富強之路。”劉陶越說越興奮道。
樂鬆與袁貢仔細想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二人眼中都燃起了熊熊之火。
二位好友的表現都落到了劉陶眼中,他的心不禁滾燙起來,心係漢室的大臣還很多,隻要陛下雄心一展,先除十常侍等小人,在一眾大臣的輔助之下定能使漢室榮光光耀九州大地,有如楚莊王一樣,不飛則已,一飛衝天。
“不過,當前要事還是先把黃巾教給解決了,巨鹿張角賊子,心懷反叛之心,若不把這苗頭給壓下去,日後定能借風燃遍天下。”劉陶心中默默的想到。
一想到黃巾張角之事,劉陶就有點懼怕,如今的大漢可經不起一場聲勢巨大的造反,這可是傷筋動骨的。而窺視出黃巾教隱患的劉陶便邀好友樂鬆與袁貢一起,決定今日大朝會時上諫劉宏,一舉解決這隱憂。
就在劉陶想著如何勸說劉宏解決黃巾教的問題時,衛漢與傅燮二人也走到了德陽正殿之前。
抬頭看著德陽正殿,衛漢還算好,畢竟他昨晚便來過一次,雖說急著去見劉宏,走得有些匆忙,沒有仔細打量,但是還是瞥到了八分樣子,而傅燮就不同了,他可是正兒八經的第一次入宮。
“世績,這莫不是我等在偃師城中瞭望到的與天相連的德陽殿。”傅燮驚訝道。
衛漢見到傅燮臉上的驚訝之情,目光一轉,看著那高聳的德陽殿,說道:“不錯,正是我倆在偃師城樓之上見到的德陽殿。”
感歎之後,衛漢也細細的打量起德陽殿來。
曰若炎唐,稽古作先。開三階而參會,錯金銀於兩楹。入青陽而窺總章,曆戶牖之所經。連璧組之潤漫,雜虯文之蜿蜒。爾乃周閣幣,峻樓臨門,朱闕岩岩,嵯峨概雲。青瑣禁門,廊廡翼翼,華蟲詭異,密采珍縟。達藺林以西通,中方池而特立。果竹鬱茂以蓁蓁,鴻雁沛裔而來集。德陽之比,斯曰濯龍。葡萄安石,蔓延蒙籠,橘柚含桃,甘果成叢。文曜水,光映煌煌。
就算是衛漢昨日已經領略過德陽殿的風光,此刻在朦朧的晨曦下再一次看,心中也不絕有一種震撼驚豔之感,心中那種驚豔並不是因為後世天朝司空見慣的摩天大樓能比的,那是一種古典之美。
就有如後世的萬裏長城,即使在混凝土鋼筋稱霸的天朝,它的魅力依舊不可阻擋。
“據說這德陽殿內可容萬人,周旋容萬人。陛高二丈,皆文石作壇,激沼水於殿下,畫屋朱梁,玉階金柱,刻縷作宮掖之好,廁以青翁翠。果然不假!”衛漢想起後漢書中對德陽殿的描述,不禁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