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梅家的家丁匆匆趕來,似乎是向梅玉鳴傳音說了什麼。
“不好意思,古師弟,我失陪一下。”
古銘煬點了點頭。
梅玉鳴離開後,古銘煬才發覺自己的境界又跌落回了金丹初期。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破境是我的錯覺?”
周身氣息還是忽上忽下的,與此同時古銘煬還感覺到封魔珠在呼喚他。
“是與封魔珠的靈鏈導致的嗎?”
……
“玉鳴,問過古銘煬了嗎?”
“問過了,古師弟說那人應是天魔宗的探子。”
“你覺得這話有幾分可信?”
梅玉鳴笑了:“古師弟毫無心機,根本不會騙人。再說了,他有什麼理由騙我們?”
“你不覺得,單他建議你討伐天魔宗這事,便足夠奇怪嗎?”
“姑姑,這事確是您多慮了。古師弟去年來時便托我打聽天魔宗的消息了。他說他也勸了李掌門很久,但李掌門一直在忙別的事。”
“這樣麼……看來天魔宗對殿濱城也有想法。”
梅玉鳴正想說什麼,又有一位家丁行色匆匆而來:“城主,青牛派李掌門求見。說是……”
“他說什麼?”
“說是古銘煬不辭而別,問問有沒有來殿濱城。”
“不辭而別?這可不像古師弟的作風啊?”
“這樣,你讓他先去看看古銘煬吧。”
“是。”
……
在家丁指引下,李洛來到少城主府,見到了古銘煬。
“師父?你怎麼來了?”
“臭小子,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不辭而別這種事都幹得出來?聽這裏的人說你被天魔宗的探子傷到了?傷得怎麼樣?”
古銘煬連忙傳音道:“師父,接下來的事我們隻能傳音說。”
古銘煬神色凝重,李洛也不得不認真起來。
之後兩人便開始相互傳音。
“何時如此鄭重?”
“師父,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刺客。”
“什麼?那你這是怎麼回事?什麼事能把一個金丹期的神識傷成這樣?”
“是封魔珠。”
“封魔珠?那是什麼東西?”
“封魔珠是古家世代守護的物事,若沒有與之建立靈鏈的古家人每日向內注入靈力,中洲便會有大災來臨。我剛剛神識受損,便是與封魔珠建立靈鏈所致。與封魔珠建立靈鏈時,我聽到了一些古家先祖的話,這些便是古家先祖所說。”
“如此二十五年前古家滅門的事便水落石出了。原來天魔宗要的便是這封魔珠。”
“另外,如今我能感知到封魔珠的所在與狀況。此刻封魔珠已到西北三千裏處,珠子上有一縷紅光指向我,那封魔珠還在向我而來……恐怕是天魔宗的人已發現我了。”
李洛聽了這些,如何還有心思計較古銘煬不辭而別的事?
隻是古家一直不肯將封魔珠的事公之於眾,甚至連古家自己人所知的都不多,又是為何呢?
李洛想著,或許是在提防中洲這些門派世家吧。若他們知曉了古家的這些事,怕不是每個與封魔珠建立靈鏈的古家人都會被死死盯住,甚至軟禁起來。
就像此刻,自己也不敢將古銘煬與封魔珠的事告訴梅家的人。
隻是天魔宗的人已殺過來了,這封魔珠的事,還能瞞得住嗎?
如今青牛山已是分外空虛,在殿濱城由自己守著古銘煬才是最穩妥的。
前前後後思索了一番,李洛隻覺得頭昏腦漲。
也是這些天煩心事太多,封魔珠的事又太過震動人心,李洛竟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無論如何,總歸要保住自己的這個徒弟,搶回封魔珠。
李洛道:“如今你活著比什麼都重要。萬萬不要再做任何以身犯險之事。”
古銘煬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難過,自己難道一輩子都要靠師父保護嗎?
李洛留在了殿濱城,說是要與梅芳桂探討討伐天魔宗之事。
李洛對古銘煬在殿濱城“遇刺”一事憤怒不已,更是在梅芳桂說到沒抓到“刺客”時破口大罵。
“你們殿濱城這麼多高手,竟能讓我的徒兒遇刺。遇刺也就罷了,連那個金丹期大圓滿的刺客都抓不出來?”
李洛捶胸頓足,那滿是補丁的道袍被他舞得快要散架似的:“天魔宗欺人太甚,我要帶頭討伐天魔宗,你們梅家跟不跟?”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也由不得梅芳桂不答應。再加上梅玉鳴也是連連請戰,梅芳桂有些不勝其煩,也有些不明白平日裏聽話的侄子怎麼突然每日提這種讓自己頭疼的事。
不過既然答應了李洛,該派出去的探子也得派,該準備的法器靈藥、該安排出戰的門客家丁也少不得。
然而一日後,派去其他方向的探子都回來了,唯獨西北方向的探子不見蹤影。
梅芳桂心中頓時升騰起不安,隨後變為了惶恐。